待病人离去,杨老爹对刘柳道:“次山,你见阿财抓错了药,直接说与我就是,怎还挤眉弄眼打这哑谜?”
刘柳嘻嘻笑道:“外人要是知道咱们铺子抓错了药,还不就地吓死,这病也不用看了。
只是以后谁还敢上门来送钱?”
杨老爹被他气乐了,扔给他几个钱叫他出去买吃的。
自己却思虑到,这阿财越发不像样子,留下终归是个祸害,不如紧早打发了。
好在次山颇有灵性,认字又快,算账流利,且从今日之事来看,这孩子心细如发,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即日起杨老爹着力栽培刘柳,教他读方配药,刘柳上手极快。
且不等杨老爹吩咐,每日盘库入账,又无师自通地列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表格,如遇药品短缺即刻报给杨老爹知道,杨老爹越发省力省心。
且说阿财自那日被杨老爹教训一顿,深恨刘次山这小人摆了自己一道。
杨老爹父女吃这厮摆布住了,竟瞧不见这小鬼半点不是。
自己在这药堂还有何立足之处?与其等那小鬼成了熟手把自己扫地出门,还不如立时就走,看那老杨头如何摆平。
因此竟与杨老爹说自家有急事,非走不可,兑了半月工钱径自去了。
杨老爹自来吃软不吃硬,因此竟让刘柳顶下阿财,自己受累每日複查刘柳配好的汤药,以安病患之心。
堪堪半月过去,因连下了几场雪,伤风受寒、跌倒摔伤的病人多了不少,杨老爹和刘柳每日接诊配药、进药制药忙个不停,连桂娘也不得不偶尔抛头露面,帮他们分担一二。
这一日韩长青出营办差,路过南小口镇打尖,正巧碰到阿财在邻桌与人口沫横飞地宣讲杨老头一家叫猪油蒙了心,如何如何薄待他,如何如何偏心捡来的小叫花子等等。
韩长青心裏一惊,没想到这小细作竟有这般手段,几日不见就逼走了阿财?
韩长青随即转道杨家药堂,借采购伤药和杨老爹细细攀谈。
杨老爹见了韩长青眉开眼笑,不住夸次山伶俐,小山孝顺,连带来的两条狗都比别家的叫的好听。
韩长青心说刘次山的马屁功夫确实不错,因问道:“杨老,您可还招学徒吗?”
杨老爹说:“孩子们都还小,且等等看吧。”
长青笑道:“次山虽不错,但年龄上和桂娘恐怕不大合适。”
杨老爹眉毛一挑:“怎麽不合适?不都说‘女大三,抱金砖’麽?”
韩长青无语,又閑谈几句奔药房去了。
刘柳早把韩长青当成救命恩人,见了他也一喜,叫道:“韩大哥,您怎麽有空来了?”
长青一笑,把方子递过去。
就见刘柳搬个大梯子上蹿下跳的拣药,又踩了脚凳,站到比她矮不了多少的柜台后,拿小戥子称药、打包,手上十分利索。
韩长青因问她近来可好,刘柳这厮向来不见外,张嘴就开始倒苦水:“韩大哥,你看我这俩大黑眼圈子,累啊。
您人脉广,能不能给杨老爹抓俩好用的小工来?包吃又包住,而且有医保哦!
“
韩长青奇道:“何为‘医保’?”
刘柳说:“就是离大夫近便,把脉不要钱,吃药少花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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