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竟然下毒?”
七嘴八舌的咒骂声响个不停,也有几个头脑还算清醒的就地坐下来打坐调息企图压制毒性。
李毅投鼠忌器,生怕伤了谢语童,阴沉地望着蓝衣男人,“晏怀风?圣门?好,很好。”
蓝衣男人无所谓地掸掸衣袍,“你们不是说,我圣门是邪魔外道么,那么邪魔外道下个毒什么的,原本就是寻常事吧,怎么能叫做卑鄙小人呢。
你们看,我一向很坦荡,敢作敢当。
倒是你们,自诩为名门正派,都是些没用的。”
这一句简直就是将烧红的铁块扔入水中,引得群情激奋。
一时之间,“铲除圣门”
的呼声不绝于耳。
原本静观其变的看戏之人被动地被卷入了戏中。
晏怀风几人刚用过早饭过来,对桌上的凉菜都没有动过,只喝了几杯酒。
或许是那些人只在菜里下了毒,又或许他们这小桌和酒菜是新搬上来的,没来得及下毒,万幸几人都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
两人眼看着这出荒唐的闹剧愈演愈烈,分明是针对圣门而来,若非真正的晏怀风就坐在这里,恐怕连他们也要觉得这“晏怀风”
和他身后的圣门实在是恶毒又嚣张。
楚越脸上浮现不忿之色,刚要站起来,脚尖才动,就被晏怀风一把按住了手。
楚越去看晏怀风的表情,“少爷?”
晏怀风眼风扫过梅嫣和那个缁衣男子,不动声色地吩咐,“稍安勿躁。”
然后忽然面色一沉,不仅没有在说完话后放开楚越的手,反而又捏紧了些,声色俱厉地望向楚越,“手心这么烫?你在发烧?”
楚越触电一样收回手,“属……我没有大碍。”
“过来!”
晏怀风不理会楚越的话,伸手把人拉过来,拂开他额前的碎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灼热的温度从对方的额头传来,显示楚越的发烧分明很严重,可他的脸色仅是苍白,而不见发烧之人应有的嫣红。
晏怀风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楚越一定是用内力压下了异常的脸色。
他二话不说拉过楚越的手,卷起袖子准备搭脉,却在目光落到楚越手腕上时一凝。
楚越受惊般地想缩回手,却被牢牢禁锢在晏怀风的掌中,无从挣脱,心中无奈地长叹。
只见楚越的手腕处有许多个细小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疤,而有些看上去还很新鲜,甚至有流血的迹象。
昨夜云雨之时他竟没有注意到。
联想到楚越中毒后原本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却在临近天渚城时一反常态地变得清醒起来,晏怀风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为了不陷入昏迷,他一直在给自己放血,用疼痛来刺激意识的清醒?原以为他的脸色仅是因为中毒的缘故,现在看来,也许还得加上一条失血过多。
“你——”
晏怀风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连如今现场一团乱的场面也顾不得了,简直现在就想把这个男人打包带回客栈去好好养病。
楚越难堪地收回手臂,明明想隐瞒地,却偏偏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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