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昧,简直蠢的让人发笑。
严光龄心里推算时间,和这一段日子里不同探子的回信。
又念起自己马上要任封疆大吏,却被贬在这一小小县城时,圣上给自己的机会。
圣人之功过如日月,尚且要被底下百官纠缠刁难。
而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想要重新拿回权利,牺牲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甫身为心腹,望着平日里威严冷淡的老爷被蜀王一顿冷嘲热讽,外加没命的劝酒,也觉心里难受,搀扶时不住带着愤慨的埋怨,“您说这倒好,那位想拉您下水,也对您好点不是。”
“住嘴!”
严光龄宛如刀锋的目光瞪了过去,阿甫瞬间耸了肩膀,抿紧双唇不敢再言半句。
眼见阿甫脸色难堪,严光龄缓慢吐出一口浊气。
初春还带着冬日里淡淡的寒寂,他望着天边无际的黑暗,心口处仿佛雷鼓般狂跳着想得到一个回应,“即然圣上肯给了我这个机会,蜀王就没那个命数!”
阿甫听着不经嘴角勾起,像吃了粒定心丸般觉得眼前之事不过如此。
如同过往里没一次难关,就算天塌下来,老爷也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任前方万般凶险,只要有老爷在,什么都不用怕。
一主一仆正于院内心胸澎湃,满腹冒黑水的打算给别人下圈套时,不知书房处还有一闲人没心没肺的抱着一盒桃花酥,一手掰开一个,是他最爱的牛乳绿豆沙陷,好吃!
明徽吃的开心,自然也极致放松的躺在严光龄的梨木摇椅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哼着刚学的淫词艳曲。
以至于推门而入的严光龄正好听到一句,“旋暖熏炉温斗帐。
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
酒力渐浓春思荡。
鸳鸯绣被翻红浪。”
阿甫是个极有眼力见的,瞧着明徽小公子那做派,这儿也轮不到他了。
有时候老爷心烦时,自己一个粗武下人就算有心说上两句,也没那个效用。
这时候总得有个贴心的能温柔解语,抚慰老爷那满是疮痍的心啊。
明徽机灵的和阿甫对视,两人相对着眨了眨眼,下一刻屋内便只剩下他与严光龄两人。
“好的学不会,这种词啊曲的,你倒是听一遍就记住了。”
严光龄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自然而然的长开双臂,让明徽过来伺候自己更衣。
他这种从翰林院庶吉士做起的官场大老爷,自然是博学多识,什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连农地里庄稼人哼的俗曲,也都了然于心。
明徽对严光龄多少已经有些了解,乐呵呵的替对方宽衣解带,侍候他脱掉外衣时,才察觉出老师今天应该是被动喝了不少,连站着时都有些不稳。
可偏他脸上丝毫不见发红的醉意,只有一种瘆人的苍白和凌厉。
还有那双眼里的近在咫尺的疲惫,明徽心里一紧,刚在脑海里翻腾的情欲顿时化为乌有,转变成难得的冷静自持,他慢慢说道,“先生,喝杯暖茶在休息吧,也能睡的安稳些。”
这时候的有些疲态的严光龄其实也很招明徽喜欢,平日里总是冷着脸教训别人,唬的他不敢多说一个字,现在却心累的闭上双眼,只摆了摆手,让明徽为所欲为。
等换上新的亵衣,严光龄坐在书房内屋的床榻上,醉意慢慢袭来,扰的他头疼心乱。
明徽端着一盏解酒暖茶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毕竟他跟徐氏打了招呼,今晚不回虞宅。
就算跟严光龄没法发生点什么实质内容,便宜总是要占的嘛!
严光龄闭着眼睛默不作声,明徽心里偷着乐,把解酒的暖茶自己先含着一半口,半推半就的把嘴唇贴了过去。
少年人刚吃了甜糯的点心,桃花香中带着奶味,又含着茶的轻微苦涩,确实如阿甫所想那般,能慰藉疲惫下的灵魂。
可就算如此,严光龄也没让明徽继续胡来,他揪住对方已经散开的亵衣,抢过那盏茶一饮而尽后吹了蜡烛,“快些睡吧,明日放榜后你还有的要忙。”
明徽听着心里美滋滋的,心道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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