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放学,随越帽子手套全副武装,走出教学楼送完学生,从校门往回走时,才又见到了她。
远远撞上视线,随越下意识地犹疑,步伐僵停。
可旋即她又觉得这样僵持不是办法,抬步走过去,怯生生地唤:“妈妈。”
秦芳雅右手抬了起来。
随越反射性往后一缩。
秦芳雅见她帽子没戴好,准备给她调整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不尴不尬。
那日气急之下扇出的巴掌声似是隔空穿来,清晰回荡。
秦芳雅心脏一抽,难耐地呼出口气,放下手说:“我订了后天的机票。”
随越怔住,茫然地扑闪眼瞳。
秦芳雅明确道:“明天坐车去阿勒泰。”
随越惊怔片刻,反应了又反应才敢确定她的意思,立马展开笑容应了好:“我明天去送您。”
秦芳雅瞅向她嘴角一瞬间绽放的弧度,轻轻睨她:“听到我要走了就这么高兴?”
随越忙不迭收敛了笑意,嘴甜地说:“这边比不上家里,又冻条件又不好,我这不t是怕妈妈继续待着吃苦吗。”
秦芳雅懒得拆穿她,不咸不淡呵了一声,踩着高跟鞋掉头走了。
随越追上去:“您现在是要回县城吧?我送您。
“瞎折腾什么?上了一天班不累吗?回去歇着。”
秦芳雅斜她一眼,“那小子会送我。”
顾泽的车早早候在校外,随越只得依从妈妈的意思,目送他转动方向盘,送妈妈回城。
开走之前,顾泽发来一条消息:【钥匙压在窗台上,等我回来。
】
随越便回办公室收整好背包,出校门去了他那栋平房。
从齐巴尔到县城一来一回至少两个小时,这段时间,随越也不想闲着,钻进厨房打开冰箱,查看一番食材储备,发现自己能做的好像只有西红柿鸡蛋面。
最是简单不过的面条落到她手里都好似是挑战世界吉尼斯纪录的难度,她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等到顾泽回来才进入煮面阶段。
顾泽一进屋就闻见了诡异的气味,一面脱外套一面往味道来源走。
闯入视野的便是随越满头大汗地站在灶台前,面对下了面条,滚水沸腾得快要扑出锅盖的局面,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顾泽急步上前,调小火力的同时揭开了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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