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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悦斜了梅若依一眼,俊脸微微发红,递了布巾给梅若依,问道:“刚才去哪了?我喊了许久也不进来。”
进来作什?搅了你的好事,不定明日就得滚了。
梅若依接过布巾,愤愤地擦起来——把傅君悦的头发揉得一团乱了。
“怎么啦?”
傅君悦握住梅若依乱揉的手,诧异地问道。
梅若依咬唇,心中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傅君悦看了她半晌,突然低声道:“你放心罢,别愁有的没的。”
放心什么?梅若依眼眶发红,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却又更糊涂了。
“我刚才赏了她一巴掌。”
傅君悦突然道,眼睛定定地看着梅若依。
什么意思?他刚才不是在宠幸绿翘吗?梅若依呆呆看他。
傅君悦手往里一缩,他本来拉着梅若依的手的,梅若依朝前一扑,堪堪倒进他怀里,下意识地伸手环住傅君悦的窄腰,傅君悦托住她臀部,把头靠到梅若依额头,柔声道:“依依,君悦哥哥会等你长大的。”
梅若依慒慒懂懂,迷迷糊糊中却又觉欣喜异常,不由地便冲傅君悦绽开笑容。
傅君悦以为她懂了,心中柔情万千,把人搂进怀里,那手放到背上又是一番揉搓。
梅若依却突然又恼了,一把拔开傅君悦的手。
“怎么啦?”
才刚笑了,这怎么突然又恼了。
“脏!”
梅若依哼道。
“你呀!”
傅君悦哭笑不得,低笑着道:“不扇她一巴掌,她还不知进退,你怎么能嫌脏?”
“你没有?”
梅若依呆呆看他,他没有与绿翘亲热么?
“当然没有,不是跟你说我扇了她一巴掌么?”
傅君悦含笑捏梅若依的脸颊。
“可是青霜姐姐怎么说……”
梅若依喃喃。
傅君悦的脸阴了下去,冷冷道:“人家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就不信?”
梅若依这些年被傅君悦捧惯了,哪受过他的冷脸,眼下见傅君悦阴着一张脸,不思自己说话让他不痛快,倒怪他拿脸色摆架子了,心中一酸,凄凄想道:自己若是千金小姐,与他地位均等,便无须看他冷脸了。
心念转动间,突地又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千金小姐。
若果自己认回亲爹,是不是就能与傅君悦平起平坐了?
梅若依这日下午也不理傅君悦了,魂不守舍呆坐着,傅君悦几次欲与她说话和解,梅若依视而不见。
这天下午绿翘一下午不见人,梅若依亦没注意,用晚膳时方见到绿翘,半张脸肿得老高,看来傅君悦那一巴掌毫不留情,使了十分狠劲了。
梅若依稍为回神,想起下午那啪地一声响,估摸着就是傅君悦打绿翘,青霜明明探头看了,却不告诉自己实情,心中又是万分烦恼,暗恼傅君悦勾三搭四,嫌隙又生。
轻举妄动
梅若依动了认爹的念头,那心便如放在油锅里煎一般,难受极了。
要出去找爹,不能让人知道,那怎么出府便是个问题了。
傅君悦这么年拘得她紧紧的,除了每月给她与傅晓楠进山里玩个一两天,平时便是同窗之间外出游玩都得带着她,片刻不离身的。
学堂里因何子蘅人到中年始得千金,放了一个月假,医馆那边几日才去一日跟着孟夏父亲学医,这时恰是外出的最好时间。
可是,上哪去认亲爹呢?娘说为尊者讳,当时连她爹的名讳都不提,先生教认字时也没说过她爹的名字,她逃离家门前外出的次数寥寥,也不认得回家的路,只依稀知道家在雍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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