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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冬天到春天,园子里的花木冒出绿芽,明媚的阳光在枝头跳跃着,带来一种闲适温煦的感觉,那么像傅君悦。
梅若依搓着红肿的手掌,失望地看着门外。
孔歆找到新的乐子了,自从发现傅晓楠来了以后,梅若依会发疯一样拍打柴门,会很生气地瞪他后,他每天下午都要拉来傅晓楠在柴房门外的空地上比划一番。
傅晓楠开始听到柴门震天阶响还会说一两句你家这疯狗怎么不打杀了,后来便听而不闻了。
“怎么样?服了没有?对少爷我笑一笑,少爷就放你出来。”
这日黄昏傅晓楠走了以后,孔歆又开了柴房门,扬眉笑着看梅若依。
梅若依恨恨地瞪他,孔歆嘻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梅若依纯黑的瞳仁。
他想,小乞丐的眼睛真好看,那么黑那么亮,小乞丐的睫毛更好看,软软的长长的,不知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不知不觉中,孔歆伸手朝梅若依脸上凑去。
“啊!”
孔歆大叫,却是梅若依抓住他手腕,一口咬上他的手掌边沿。
“臭乞丐,不识好歹。”
孔歆拧起梅若衣头发将她从地上提起,朝梅若依扬手。
他手掌疼,怒极使了十分力气,虽是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因平时练武,力气也不小,梅若依一个趔趄,仆倒地上,那双手在地面剧烈擦过,刹时鲜血淋淋。
到底只有九岁的孩子,再倔强也会疼,忍不住那泪珠儿滚滚而下,偏生又哭不出声音,更凄惨可怜。
孔歆抬腿本想再补上一脚的,见梅若依腮帮子肿得老高,泪痕满脸,那一脚窝心腿再也踢不下去。
打不下手,骂吧那小乞丐不会说话回不了嘴,孔歆自觉无趣,捂着受伤的手掌往外走,快出门时又悻悻然回头道:“本少爷以后不打不骂你了,你也别总把本少爷当仇人看,可以么?若答应,点下头,我马上把你放出来。”
关在柴房里,每日不见天日,然放出去,只怕又是诸多花样折磨她。
进了内院,亦且再见不到傅家小少爷了,更甭想离开。
心上这样思量着,梅若依很干脆地摇头。
“装腔使性,不识好歹,爱呆柴房,那你就呆吧……”
孔歆骂骂咧咧,看看天已近黑,再不去膳厅,母亲又要使人来催促,只得怒骂了几句离去。
各呈心机
“歆儿,你的手怎么啦?”
孔歆来到膳厅,孔秦氏瞥见他的手掌上的齿痕,惊天动地心肝肉儿叫起来,一面大呼小喝:“来福添福,你们俩怎么照顾少爷的,去高管家那里领板子。”
“夫人饶命……”
来福添福见势不妙,扑通跪了下去,眼睛看着孔歆。
“滚下去。”
孔歆踢了两人一人一脚,不耐烦地对孔秦氏道:“娘,我的事不用你管,吃饭了,我饿了。”
“这么深的牙印,哪个奴才这么大胆,是不是那个小哑巴,说出来,娘饶不了她。”
孔秦氏兀自唠叨着……
“我说了,不准提那个小哑巴的事,你怎么还说?”
孔歆一拍桌子,恶声恶气斥责他娘。
那孔秦氏被儿子这样训斥,立刻住了口,也不生气,转了声气儿,一迭声吩咐丫头婆子上菜。
与别家儿子孝敬爷娘不同,孔秦氏因丈夫早逝,仅孔歆一个独子,娇惯得很,当下她坐下后,老妈子一样不停地给孔歆夹菜舀汤,侍候着孔歆吃完了,自己也顾不上吃,孔歆一走,她忙喊过一个侍女:“去姑奶奶家,跟姑奶奶说少爷手被咬伤了,要些膏药回来。”
孔秦氏口里的姑奶奶,就是傅君悦与傅晓楠的母亲,两家比邻而居。
下人到傅家时,傅孔氏刚与两个儿子用完膳,正坐在偏厅中闲话家常。
一幅远山烟雨画屏隔出的一个精致的所在,与孔府的浮华大是不同,孔府下人到了此处,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闻说侄子受伤了,要伤药,孔氏忙吩咐人找了出来,又关切地问道:“伤得重吗?怎么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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