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当然可以等,可朝廷不会让你等的,朝廷过些日子就会找你要银子!”
致庸心中立刻明白了,他默然很久,突然伤感道:“太太也把乔致庸的命看得太值钱了。
其实,乔致庸的一颗人头算得了什么?从他们将我圈禁在家中那一天起,我就想到过,乔家也许会有一天支撑不下去,可那又如何?乔致庸也读过几天庄子,死生怎么能吓得住我?可是你我做了多年的夫妻,我一向视你为知己,你不该对我做出眼下这等事!”
玉菡一不做二不休道:“二爷,如果陆氏离开乔家,不是因为朝廷的银子呢?”
致庸一惊:“那那那是为了什么?”
“二爷自打将陆氏娶进家,心里就从来没有过陆氏,二爷天天想夜夜盼的只是雪瑛表妹,”
玉菡哽咽起来道“我和二爷表面上是夫妻实则形同陌路。
我们已经做了多年的夫妻,陆氏如果还能忍下去,是不会走的,我既然走了,就是什么都想过了,不可能再回去。
二爷,你走吧,冲着陆家几次帮助二爷渡过难关,你也让陆氏遂了自个儿的心愿,从此在这里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吧!”
致庸心中大震,待要辩白,却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玉菡流泪道:“二爷我把多年的真心话告诉你。
我虽然人在乔家,你的心却不在陆氏身上,我是得到了你这个人,却一辈子也没得到你的心!
得到你的心的人是雪瑛表妹!
我今天走出来了,你跟着就来了,我这会儿觉得,至少你现在心上有我这个人了!
我真的不愿意像以前那样,一辈子每天守着你这个人,却让别的女人取走了你的心!”
致庸心如刀绞,痛声道:“太太,想乔致庸这一辈子,读书不成,经商也不成,我甚至也不是个成功的丈夫。
是我误了太太的一生”
玉菡心中大为难过,赶紧低下头去硬生生忍住。
半晌只听致庸又颤声恳求道:“太太执意离开乔家,别的不说,乔家的生意怎么办?这些年都是太太替我看账!”
玉菡再开口时,不但目光冷静得出奇,声音亦极为淡然:“账本可以拿过来给我看,就当你雇我做一个账房先生,以后你就算是我的东家。
可是乔家,我是不会回去的。
二爷,请回吧!”
致庸呆了一会儿,不觉泪水盈眶,转身就走。
玉菡又喊道:“二爷,等一下!”
致庸心中又起了希望,当下转身回头。
只见玉菡含泪取出那只鸳鸯玉环:“二爷,它本来是我们陆家的东西,就是因为当年我爱慕二爷,我父亲才做主,只以一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二爷,实指望有一日你悟出其中的机缘,回头上门来提亲,亲手将这只玉环给我戴上可是这世间的事,阴差阳错,我虽然进了乔家的门,做了你的太太,可这只玉环,却迟迟没有回到我腕上来。
我现在才明白,也许这东西真的不该是我的,也许它本来就该是雪瑛妹妹的,却现在你让人带上它去求婚,雪瑛妹妹见了它,说不定就会答应!”
致庸一时间简直痛不欲生,冲动道:“太太就是铁了心要成全我和雪瑛表妹,那也是太太自个儿的事,可娶不娶雪瑛,却是我的事。
太太,乔致庸要是铁了心不娶江雪瑛,你今天做的事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他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出。
玉菡心中大震,站在窗前,看着致庸的马车渐渐走远,泪水滚滚,回头抓起那只玉环道:“翠儿,现在看来这件事只有求你了!”
翠儿正抹眼泪,闻言一惊:“我?”
玉菡点头,神情激动道:“除了你,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做这件事了。
翠儿雪瑛表妹不相信别人,可是不会不相信你。
你带上这只鸳鸯玉环,去见雪瑛表妹,就说乔家请你为雪瑛表妹和二爷做大媒来了!
这只玉环,就是乔家的聘礼!”
说着她将鸳鸯玉环塞进翠儿手中。
翠儿大叫:“太太,翠儿怎么能担得起这么大的事,何况小姐连见也未必愿意见我呢”
玉菡坐下,流泪颤声道:“这么说吧,乔家现在缺钱。
娶了雪瑛表妹就有了钱,有了钱二爷才能保住命,翠儿,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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