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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之中尚能看到清晰的小脚印,萧然停下脚步神色彻底凝重下来,他摘下颈间挂饰让白狼衔在齿间,自幼在他身边长大的白狼通晓人性,被他一拍颈间便知道叼着挂饰立刻回返宫城去找休戈。
萧然独自涉雪进入群山深处,顺着脚印一路追去,越往山里积雪越少,萧然拧紧眉心连轻功都一并用上,最终穿过狭长的山谷找到了三个孩子。
结冰的暗河的确是人间奇景,可任谁都无心欣赏,晶莹剔透的暗河冰面呈现出密密麻麻的蛛网,阿斯尔同何昭则双双趴伏在冰面上不敢动弹。
这处裂缝靠近雪山腹地,震中有地热,所以这处积雪不厚,暗河估计也是如此,冰面只是看着结实,其实冻得根本不厚。
萧然被吓得心脏都差点蹦出来,冰面上不停传来细碎的开裂声,这道裂缝很宽,故而上涌的暗河河道也宽,何昭和阿斯尔都伏倒在冰面中心,离岸边有足足几丈的距离。
“舅舅…舅舅……呜…舅舅,哥哥……救,救哥哥,救……”
何远跌坐在雪地里哭得满脸通红,再怎么活泼胆大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她哭得眼睫带霜,一看见萧然的身影就连滚带爬的从雪堆里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萧然慌得厉害,但出于对孩子的保护欲,他没有丧失最本能的行动能力,他接住何远冻透的小身子将她抱起,放到离裂缝远一些的位置,确保何远的位置不会被裂缝殃及之后,他又赶紧回到河边仔细查看河面上两个孩子的情况。
何远在他身后哭得脸皴,鼻涕和眼泪都冻成了细小的冰碴,何昭面色青白,他体质还不及妹妹,此刻已经是被冻得说不出话,除了扭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萧然,就只能紧紧抓着阿斯尔的手。
“先…...先救他……”
阿斯尔身处的情况最糟,但看上去面色还好,他还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一定的理智,六岁的孩子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噤,无法动弹的手指没有办法挣脱何昭的动作,他被冻得唇面发紫,目光却清晰的令人心惊。
冰裂的时候他在河心玩得正开心,发现裂纹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本想直接往河边跑,结果一步迈出就差点将整个冰面彻底踩碎,何昭小脸煞白的扯着嗓子让他赶紧趴下爬过来,他立刻照做之后却发现冰面已经不能承担他更多动作。
他身处险境的时候,原本可以平安无事的何昭将妹妹拽到安全的地方,就跑回了趴上冰面上笨手笨脚的朝他爬去,文雅安静的男孩明明吓得浑身发抖还要试图将他拉扯过来。
但是冰面自暗河中心开裂的太快了,何昭抓住他手的那一刻,自己身下原本结实平整的冰面也应声裂开。
阿斯尔喃喃似的反复跟萧然重复着这些字词,让萧然先救何昭,他从来都不知道一直娘里娘气的小表弟居然还有这份胆量和力气。
他趴在冰面上随着冰裂的声音感受体温和生命的流逝,意识和视线都开始模糊的时候他听见萧然让他按照心法闭气凝神。
阿斯尔本能的吸了一大口气屏住呼吸,冰面彻底碎裂的声响伴着冰凉彻骨的水流将他席卷,被水流淹没的那一刻,他第一个念头是庆幸何昭被救走了,之后才想起来萧然三月前教他的那个内功心法,他压根就没有认真学。
冰凉麻痹四肢和神经,极度的寒冷和恐惧之下,空气消耗的比正常情况快数倍,阿斯尔睁开眼睛看向水面上的太阳,昏暗的光点阴沉不堪,他呛了口水吐出一长串泡泡,几乎认定自己就要死在这了。
萧然跃入水中扎猛到他眼前的那个画面是阿斯尔一辈子也没忘的,他意识模糊的蹬着腿脚奋力挣扎,萧然以一种别扭的动作将他捞起搂住,他浑浑噩噩的往下瞄了一眼,看清了萧然是拧着身子用一只脚踩水的。
他很快就被托举出水中扔到岸上,跟着他蹒跚上岸的萧然将他那身湿透的小袍子尽数扒掉,又用自己在下河前脱下的衣裳将他囫囵裹起。
他陷在带着萧然体温的衣物中,神情恍惚的扭头看向眼前的一大俩小,劫后余生的庆幸使得他连后怕都忘了。
阿斯尔呆呼呼的吐了口水出来傻呵呵的叫爹,萧然眼眶红透,紧搂着他的身子一边搓揉他冰凉的手脚,一边狠狠扇了他肉呼呼的屁股。
萧然一心都系在孩子身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该疼的地方早就开始疼了,肋下的箭伤和肩头的旧伤叫嚣着剧烈的痛楚,受过刀伤的腿更是从下水的那一刻就开始抽筋痉挛。
冬日的袍子厚重吃水,他救何昭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将冰面彻底踩裂,阿斯尔沉下去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为保速度,他只能将外袍除尽,眼下阿斯尔还有他脱下的干衣服保暖,他只有何昭不停的往他湿透的身上呵得那点热气。
好在休戈来得足够快,萧然抱着孩子抖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属于爱人的体温将他囫囵个的裹住,白狼叼着湿乎乎的阿斯尔将他拱到自己背上,跟随休戈而来的巴布和海力斯则一人抱起了一个双生子。
萧然这才算是彻底放心,他枕去休戈肩头贪婪的汲取着男人身上温热温暖的气息,他不知道休戈是怎么抱着他走过狭长的山谷的,他浑浑噩噩的窝在休戈怀里陷入昏睡,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点满炭炉的寝殿里。
萧然手软脚软的从被子里探出个半个身子,他依稀知道自己发了烧,外头月上中天繁星点点的,想来他已经睡了半日多,眼下也算缓过了体温最高的时候。
休戈一丝不苟的将他手脚统统塞回被子里,萧然陷在枕中眨了眨湿乎乎的眼睛,发热所致的潮红还在他脸上。
休戈最受不了他这种又心虚又无辜的表情,一时没忍住,直接黑着脸抬手戳上了他的眉心。
萧然有气无力的非要伸出手去环紧身边人的脖颈,他顶着眉间红彤彤的印子蹭去休戈肩窝,柔韧窄瘦的腰身在病中显得愈发纤弱姣好,休戈绷着嘴角无可奈何的将他搂进怀里又扯过被子把他裹好。
“我…我没有腰带……够不到,不够长…冰,冰裂的太快了,来不及,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休戈,我错了。”
萧然声音发哑,他还没有退烧,偏热的身子蒙着薄汗,清秀的五官愈发柔和动人,他贴去休戈耳畔认认真真的认错道歉,无论他是不是为了救孩子,他都不应该让休戈再看见自己身处险境。
萧然说得虚弱且真挚,休戈也清楚这次事情皆是由阿斯尔那个兔崽子而起,萧然纯属受了无妄之灾,更何况以他如今对萧然的宠溺和纵容,就算萧然真的有错他也舍不得置气动怒。
“别瞎说,这事不怪你,安心休息,我们不想这个,听话。”
休戈强行把隔壁那个闯祸的罪魁祸首排除在思绪之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萧然的身体,他还没功夫去料理别人,他吻上萧然的眉心哄着他安心养病,似乎是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特意黏着萧然的面颊一路吻去了他汗涔涔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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