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各怀心思。
小狐狸精掩耳盗铃,我不问,就可以当做不知道。
拖一天是一天,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再说了,总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吧,总归该有个交代。
至少……他酸溜溜地想,至少再双修一回,才够本。
承曦难得略微踟蹰,他算不准背后隐匿的那只手下一步意欲何为,是图穷匕见与他硬碰硬,还是会继续兴风作浪,翻出更多讳莫如深的六界阴私来。
眼下看来,静观其变似乎是上佳之选。
他有预感,之前的小打小闹只不过是送他的开胃小菜,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
承曦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更无所畏惧。
只是,现下他非是一个人,带着这小狐狸精在身侧,难免顾虑。
之前是不放心他咋咋呼呼的秉性,放在眼皮子底下方才心安。
可经此桩桩件件,他不得不承认,待在自己身旁才会险象环生。
而且一旦针锋相对地碰上,他也束手束脚,无法放开。
不若将其暂时送回山上,有那狼妖看顾,更安全一些。
前思后想过后,小神君倏地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如此多虑,实属罕见。
他向来是无牵无挂无惧无畏的脾性,这种陌生的将另一人安危系在心头的感触令他有些错愕,继而心浮气躁。
明明只是基于意外,不得不担负起的责任而已,竟不知何时起始,又缘何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滋味。
小神君快刀斩乱麻,暂时想不清楚,无谓钻牛角尖,还是送回去的好。
承曦缄默着,小狐狸亦一反常态,不曾多言多语。
回到客栈,小二照例询问二人是否需要沐浴。
一晚上亲力亲为挖土坑抬棺材,身上和心里的那种不适非是法术可以消除,自然是要的。
白隐玉照顾承曦毛病多,一贯让他先洗。
客栈简陋的房间里无有屏风,以往这时,两人必定是一个别扭遮掩,一个色眯眯偷瞄。
可今时今日,桶里那个心不在焉,床上坐的居然也规规矩矩,乍看上去,异常客气和谐,实则只有可怜的浴桶承受了心事重重的重量。
先是边缘被前面那个捏出好几道凹陷,接着又被另一个祖宗挠得道道斑驳。
等白隐玉也洗好了之后,喊小二来撤下木桶。
他坐到承曦身侧,小神君散着发,无端显出些少年气来。
小狐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盯在人家如墨如云的鬓发上,他最初被惊艳到的,除了小山鸡那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大约还有这一瀑青丝。
哦,不是小山鸡,是神君,他又健忘了。
谁叫他野生狐妖一只,素来无有高低尊卑的自觉。
可上界与下界之间横亘着无法跨越的距离,他去不到九重天上,这一点,他再无知无畏,也是懂的。
若是今后便再见不到……可他哪来的本事强行将人家留在下界?神妖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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