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没在意他这个动作，只当他是吓坏了，下意识想要拉个人倚靠。
他把抱来的毛毯仔细地裹到聂鸿雪身上，弯腰小心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黄真真作为国内屈一指的综艺大导兼制作人，很少对艺人这么紧张，何况在他的节目里，在一众大明星和能力非凡的嘉宾中，姜帜只是个镶边的。
可谁让他有节目组不敢得罪的背景呢。
即便已经让观众十分不满了，他也不能出什么意外。
黄真真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着急中带着些闷气，仔细观察着他，紧张地问：“怎么样？哪里难受？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眼前的人还在咳嗽，全身被水浸透，原本顺直的长有几缕变成了卷，蜿蜒在湿漉漉的脸侧，如浓墨在苍白的脸上勾勒出骨感，水珠从翕动的唇角和长长的眼睫毛滴滴落下，像被强行绑上岸的水妖。
睫毛忽地一颤，他抬头看向头顶并不灼热的太阳，被水冲击得泛红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两滴眼泪从潮湿的眼睛里滚落。
黄真真感觉那眼泪似乎不是因为湖水，而是人常年生活在不见光的环境里，乍一接触到阳光被刺到眼了。
当聂鸿雪看过来时，对上那双漆黑森然的眼睛，导演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盯着聂鸿雪看的时间有点长了。
不仅是他。
【之前见博主分析姜帜五官牛逼，我一直没t到，原来要靠水来解开他的美貌封印。
】
【我恨我我刚才看呆没有截图，谁懂刚才那一秒的美貌冲击。
】
【姜帜愚蠢，但实则美貌。
】
【他可以自己愚蠢，但蠢到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还拖其他人后腿就叫人恶心了。
】
姜帜？
聂鸿雪视线从导演身上移开，看向四周。
他的身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远处接天的莲叶还未见花蕊，更远处，可见拥挤破旧的楼房，形成一片不规则的灰色，横插雾蓝的天空中。
有人站在远处冷漠地朝这边看，更多的人正不断向着他靠近，带着陌生的工具，一张张脸，好奇、紧张、担忧。
更近处，就在他正前方，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鬼魂，正震惊又恐慌地指着自己，手指抖得可以去某个叫食堂的地方打饭了，“鬼、鬼！
有鬼啊！”
不过好像没人看到他，没人听到他在鬼喊鬼，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向他那里看了看。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那个男孩，两个穿白衣服的人就跑过来把他的视线挡住了，问了和前面的男人差不多的问题。
聂鸿雪收回视线，又咳了两声，没看这两个应该是医生的人的脸，哑声说：“没事。”
“你在湖底那么久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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