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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还真挺恶心。
他们要打破这铜墙铁壁,闯过利齿唇舌,击穿野兽的喉咙。
……
暮无……
暮无是什么模样的?
殷黎没有说谎,暮无就在他的身体里,他的情魄。
可殷黎不知道该怎么单独将情魄透露。
暮无,是甘愿卑微将自己放入念虚的棺材里,在没有谢洛之的衣冠冢里沦为陪葬品的人,是疯狂到以偌大天下为他的洛之哥哥殉葬的人。
殷黎做不到的卑微,做不到的疯狂,暮无做到了极致。
殷黎问自己,做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因为他的魔族的君王还是因为他希望念虚活着,好好的活着。
若他不是魔族的王了,若他背负着的不是天下苍生不是魔族兴衰荣辱,若他只是殷黎。
他会怎么选。
天地昏沉,殷黎没有分出一丝目光去关注。
若他只是殷黎,他希望念虚可以活得很好。
不必在情爱与责任之间挣扎,不必为生与死的距离痛苦,不必为愧疚亏欠成痴成疯。
殷黎记起那甲胄宝马,京都大街上帝都城墙外奔赴沙场的将军。
将军的眼睛里是家国热血,是傲骨不折,是……天下百姓。
谢洛之活着,从来不是为自己活着。
念虚活着,也从来不是因为自身活着。
他们活,往往是为了那些陌生的,数不清的——苍生天下。
殷黎比暮无懂念虚一些。
他懂得什么是身不由己,谁都不能辜负,最后只能辜负自己,辜负了心上之人。
现在,他何其有幸。
他不必辜负心上人,不必辜负黎明百姓,不必辜负身前身后人。
他只需要辜负自己就够了。
多划算。
殷黎放下手,抬起脸,他抿唇笑起,好艳丽好漂亮。
他望向念虚,轻笑一声:“好久不见。”
念虚惨白的脸上忽而浮起一层浅薄的血色。
他唇齿颤抖着,发出的声音像是寒里冻得打颤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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