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时常会想那个纳侧妃的晚上,媛媛一个在飞萤馆里做什么,翌日也没见她。
汤媛笑着在贺缄面前晃了晃手,“殿下,我跟您说话呢,您怎么先发起呆”
说完,从内侍手中接过刚泡好的茶,亲手为他斟了一杯。
是安神暖胃的福建红茶。
贺缄定了定神,淡声道,“你干爹甚少与人为敌,宝钞司又是最清闲之地,寻常也没什么是非,此事蹊跷的很,回去之后你最好亲自问问他,再来与我详说,我自会帮你想办法。”
汤媛缓缓眨了下眼,在心里掐了自己一把,这才笑着与贺缄道谢。
态度落落大方而恭敬。
贺缄抿了口茶,向她,“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耳坠为何不见”
在大康女子的头发与耳坠暗示着非常敏感的东西,譬如床。
是以,这里的文人墨客往往用女子解发卸坠子来隐晦的表现男女之间要干那起子事了。
因此首饰铺子对耳坠的做工普遍也很讲究,穿耳朵的那根针都有一个特别的扣关上,想要无意的“丢失”
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直白一点的说,如果一个女人的坠子不见了,那定然是她自己拿下的,或者是男人。
汤媛面色一白,差点把这一茬给忘了
贺纶当时并没有把耳坠还给她
可她被他亲的又气又怕,也不懂他为何不似贺缄那样浅浅印着唇,而是迫她张口,叼住他舌尖,她不从,他便要叼她的,怎么想怎么恶心,哪里还敢张口要,那之后便更没机会再要回来
“何止是耳坠没了,还丢了一群小姐打赏的白银,整整八十两,就连太嫔娘娘前些日子赏的鎏金挑心并一对玉镯也没了。”
汤媛一脸无辜,伸出同样光秃秃的腕子。
当她合计出自己没胆子开口要回耳坠之时,便强忍心痛,将镯子和挑心也一并丢了,现下除了一朵堆纱宫花,身上再无值钱之物。
如今想来,当时是何等的明智。
然而再明智也抵挡不住心在滴血,八十两啊,鎏金挑心,一对玉镯,这真真是一场失财失色的打劫
考虑到她嗜钱如命的本性,贺缄一时也没怀疑,只望着她纤细的嫩嫩的雪腕,低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也别心疼了,那些样式本就老气,回去我给你买副新的。”
那哪儿成,就算是朋友是熟人,也得公私分明呀,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因为掌寝这个工作主要是站着铺床叠被或者躺着呃,进行某种活动。
只做前者那便与普通宫人无异,在皇子身边也不会被人高一眼,唯有做全活才算一个完整的掌寝,也才有资格享受皇子的宠和私人赏赐。
汤媛颇有自知之明,既然不想侍寝又凭什么跟贺缄要钱花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日子一久只会落得两种结局一是以占小便宜的形象被贺缄轻;二是占的太多早晚要肉偿。
“殿下待奴婢已经足够好,奴婢无功不受禄,无法再接受殿下的好意,还望殿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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