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波是我朝一百分努力,实际只做了二十分,结果日常见惯五分答卷的家伙,对二十分惊为天人
岂止是四爷惊为天人,是整个四九城煤炭市场惊为天人。
煤球也是有质量差别的,煤粉比例高的,质轻,能烧一个时辰,遇上黑心的商人往煤球里抟石渣那就没个数了。
雍王煤上市第一天,斤斤计较的主顾们掂掂分量,再一问价格,捡便宜一样喜滋滋买回家了。
回家点火一烧,妈耶,捡了个大便宜剩下的冷天儿好过了
人们走亲访友、疏通关络时也带上几块雍王煤做礼物,家人们烧过这个煤吗现在可难买了,惦记你特意多买的雍王煤以实打实的产品质量迅速从日常消耗品变成京城硬通货。
在冬天的尾巴上,堆积如山的雍王煤如流水一般分流到胡同的炉灶里,一文一文的铜钱汇集奔腾砸穿了雍王府。
“钱已经数不过来了。”
总揽销售的十三爷没有挣钱的喜悦,只有数钱的疲惫,“现在预估的数是拿麻袋装了称出来的。”
四爷翻着账本,反复摩挲着最后的数字,人也赢麻了,问话中甚至带点小心“咱们没提价吧”
说好的不挣钱呢,四爷虽然生长在金玉堆里,面对这么一大笔触手可及的财富也是犹豫许久才下了和煤球平价的极大狠心。
现在数钱都数不过来,你逗我玩儿呢。
“是跟市面上的价钱一样,但本来就是有赚头的。”
略通经济的十三爷解释,“雍王煤卖得便宜,愿意买、买得起的老百姓就更多了。
据掌柜们说,现在老百姓们只认雍王煤,煤球卖不动。”
十三爷说完自己这一摊,邬思道在一旁补充,他昨天去茶馆里坐坐,老百姓们嘴里的“雍王”
已经从“雍王爷是皇上四儿子,前头皇后娘娘养大的”
这种还算属实的美化消息,逐渐离谱,非常离谱,离了大谱。
四爷自己听完都要问一句“这是谁”
的程度。
比如说,如今坊间流传,雍王相貌好,像个佛爷,信佛,心地慈悲待人和善有求必应
待人和善待人当然和善啦不是善心佛爷能这么卖煤吗
只差没有编出点双耳垂肩两手过膝的传说。
“咳。”
四爷多少还要点脸,听完邬思道的转述没有点头赞同,只是矜持地转移话题,“咱们卖了多少雍王煤”
十三爷指点着舆图上的销售网络,象征性翻着根本来不及总结的各个铺面上交的原始数目,自己总结起来都觉得奇幻,“供应了大半个四九城吧。”
“这就是格格说的产量低吗”
一位幕僚幽幽出声。
整个房都沉默了。
虽然整个四爷夺嫡团队有慨然改革大清之志,但这部分目前还只在纸上谈兵阶段,大家真正干的活儿其实就是一个实权王爷的日常公务和交际往来。
谁都没想过一块蜂窝煤能在四九城拉出这么大的摊子,掀起这么大的波涛,效果太好了
邬思道左右主公和同僚都不说话,知道他们也是有点被吓住了。
西林觉罗格格轻飘飘扔出来一块煤,还嫌产量低,他们这些办事的却已经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了,如对浙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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