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守玉对着他摇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殿前军并不是吃素的,所以她不能让小哥在皇宫里动手。
李存勖的命太贱,不值得小哥一命赔一命。
她明知故问道:“皇上,你明日就要启程了吗?”
“嗯。”
“臣妾有礼物要送给你。”
李存勖放开了她:“给朕瞧瞧。”
柴守玉自床下拿出一副牛皮制成的腕缚:“皇上要出征了,臣妾心里惦记。
精钢的腕缚虽好,只是太重,虽有助于抵御,却不利于攻击。
皇上在臣妾心中是大英雄,武功盖世,望眼这天下,能打得过你的又有几个?所以臣妾以为,守不如攻,弃那沉重的累赘,换上这轻薄的即可。”
李存勖听得心花怒放,将那夺命的利器当宝似的揣进了袖间。
他流着涎,目光迷离:“玉儿,还是你待朕最好。”
柴守玉道:“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是要关心皇上的。
臣妾每天都在祈求皇上能够平定叛乱,早日回朝娶臣妾做你的妻子。
所以……”
“臣妾今日就算触怒龙颜,也要冒死直谏!”
她神色冷峻,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
李存勖被吓了一跳:“玉儿,你这是作甚?”
“明日皇上就要出征,不思好好布置谋划,却一心想着臣妾,这是置江山基业于何地?夫妻恩爱,来日方长,若因臣妾误事,你叫臣妾以何颜面面对天下百姓?他日史书评论,难保不将臣妾与褒姒、妲己混为一谈。”
李存勖恶狠狠道:“他们敢!”
哪个史官敢乱写,他就摘了那人的脑袋。
柴守玉望着他的眼睛道:“皇上若真爱臣妾,请听臣妾讲完。
臣妾常感叹旧唐贞观盛世,也常渴慕长孙皇后之贤德。
皇上是从马背上打下江山的,谋略胆识不输太宗皇帝,臣妾自当仿效长孙皇后,以匡正皇上的失误为己任。”
李存勖去扶她:“玉儿,你言之过重。”
柴守玉跪着不肯起,言辞激动:“皇上明知臣妾身患隐疾,极易传染,还要在出征之前与臣妾接触,这是把自己的生命当成儿戏!
皇上可以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但臣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犯错,龙体为重,臣妾愿冒死直谏!”
她突然站起来,冲到桌边拿起挑烛花的剪刀,抵在雪白的脖子上,昂着头颅又复述一遍:“龙体为重,臣妾愿冒死直谏!”
李存勖的三魂七魄快要被吓散,感动之余不忘安抚:“玉儿,你先放下剪刀。”
“皇上不答应,臣妾宁愿一死。”
“朕听你的,你快放下。”
桌子与剪刀出轻轻的碰撞声。
李存勖松了口气,叹息道:“玉儿,朕委实没有爱错人。
只是留你一人在宫中,朕不放心。”
柴守玉道:“臣妾手持凤印,可下教令命人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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