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屋檐水,点点滴。
父亲哎,亲爹哎,
儿子如今先走一步吔。
我想爬到父亲背上来哟,
又怕父亲不肯背着我。
我想寻个灯火照呢,
没柴又没火。
妈妈哎,父亲哎,
你们都是黄连水煮的饭呢,
口口苦。
都是黄连水蒸的糕呢,
块块苦。
都是黄连水泡的笋呢,
节节苦。
都是黄连做的哨呢,
声声苦。
都是黄连水洗的头呢,
从头苦。
都是黄连水洗的脸呢,
满面苦。
都是黄连水洗的澡呢,
全身苦。
都是黄连水洗的脚呢,
到底苦。
黄连乱七八糟地唱,气得我大爷爷桌子上就是一巴掌,说:“当真是活见鬼了!
究竟是什么妖孽,青天白日,胆敢附在黄连的身上!”
厚朴痞子说:“哪是什么世代不昌,横生妖孽呢?只因为黄连,一时走火入魔,神智没有归位。
枳壳老弟,你家里,平时谁的阳火过盛?谁的脾气最大?黄连这丫头,只需要吓一吓她,待她神智清醒了,再不会有事了!”
厚朴痞子一说,众人的目光,一齐往我大爷爷身上掷去。
我大爷爷晓得,厚朴痞子设计的这个坑,是专门为自己挖的。
我大爷爷指着鼻尖说:“我?我来做这个恶人?哎哎,黄连是我的儿媳妇,我怎么能做这个恶人呢?不行的,绝对不行的。”
滑石痞子尖鸭公的嗓子响起:“枳壳大爷哎,你不是做恶人咧,是做大好人,大大的大好人咧。
号称西阳塅里的第一条铁汉子,你也有犹犹豫豫的时候?讲出去,你的脸皮,往裤裆里藏?”
“滑石哥哥,你莫用激将法,激我咯。
我当真下不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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