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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不可。”
他的笑眼弯得更深了些,“我说的话就那么不可信?”
“啊?”
我没听懂。
他迎着灯笑了笑,向我半斜下身子,将我揽入怀中,热气吹着字眼儿钻进我耳朵:“我还活着,你就不许死,明白吗?”
他一靠近我,我的骨头就酥了半边,另外半边则融化在这一笑里,可他的话太费解了,我被弄得一睖睁,也不管心如撞鹿了:“偷袭我的人是你?”
“救你逃出生天,舍我其谁?”
灯下,他眼似湖光,箍着我的手握紧,“至少也得看一眼你爹爹的模样吧,嗯?”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往虎泉那一跳,他当是我担忧父母想不开,寻了短见,他的怀抱很暖,可我很窘,想到被他换过衣服就窘透了,只好装傻:“水很浅,我……”
“……你们臭男人不时兴洗澡,我可是女的……”
我还未享过清福,怎舍得死。
欧阳公子,只要能跟你活在一起,我就觉得任何事都没有什么了不起,我怎舍得死。
他不信我的话,却展了眉,又是一笑,我喝茶时唇边沾了一片细小的茶叶,他长袖一扬,顺手帮我拂去——
在最初的记忆里,他便帮我拂去了脸上的鱼鳞,旧梦仿佛重温,我喉头发干,一对眼,他一怔,抱我的手一紧,随即闭上眼,低下头,找准我的嘴唇就啃了过来。
舌尖在唇齿间深入,我不动;他狠狠将我往怀中箍紧,我不动;他细细地探索深入,我仍不动。
欧阳公子,你是用这种方法唤起我的生念吗?可我不需要呢,我贪生怕死很爱钱,我不乐意随便死。
少年的唇舌很温软,我念及噩梦,心在眷恋煎熬,身体却负隅顽抗,抵死不从。
他箍着我的手慢慢地松了,水波不兴地看我,我沉默寡言地看他。
这种场面也不妨美化成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但事实明明不是如此。
我们面面相觑了半天,他说:“我和阿白说着话,却突然意识到不对,折回去一看,你竟还坐在虎泉边。
我不敢动,心下明白你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我……”
手在我发间停了停,“石榴,别怕。”
我的心跳平缓了些,口中均匀地呼气吐气:“不死不死,我还要赚你的金叶子。”
三公子,我贪恋你的怀抱和……亲吻,但不是这样的。
我不要做渺小卑微如尘沙的姑娘,感激涕零地跟你上路,然后永远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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