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面色无辜,用仅能二人听见的低语恶狠狠道:“他那时苦苦哀求我救他,跪着求我时,哭得很是撕心裂肺。”
“那几头猛虎一拥而上,直接就咬断了他的头,瞬间将他分尸殆尽了。”
聂怀秋上前,一个趔趄扑摔,攥着珧琢的胸膛,眼中是冲天恶恨:“你为何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聂怀秋无休止的念叨着这一句,却只遭来珧琢薄情清冽一句:“为何要救,我恨不得他死。”
“聂大人,你不会以为,你聂家害了我珧家一个孩子,还想来害我,我能宽宏大量到出手相救吧?”
“自是不能的。”
“所以,我就看着他被一口、一口被吃下,尸骨无存。”
他笑得太过阴邪,世间能笑得如此毛骨悚然之人,还仅仅十八,可见此人有多险恶,聂怀秋一年过五旬之人,硬生生被珧琢气得险些喷血。
皇帝殿外是有亲卫的,聂怀秋早已难忍,躲过那侍卫的刀,便提刀朝着珧琢砍去,嘴里一直唾骂着:“时琢,你竟如此歹毒,我定杀了你,杀了你替我儿报仇。”
聂怀秋那一刀自是不可能落到珧琢身上的,且不说这是昭阳宫外,侍卫众多,死了人他们难逃罪责。
就连时御,也万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聂怀秋做出此等蠢事。
聂怀秋被人制服时,仍是不甘,恨毒了珧琢。
时御倒是同珧琢说上了一句话:“四皇弟应当也会有孩子的吧?”
一句讳莫如深的话,让珧琢顷刻知悉时御何意。
蓦地,珧琢收敛的眉眼登时掀开眼睫,晦涩灰眸中,迸射出的煞神之气,竟比时御还浑厚有势几分。
而后,珧琢面色诡谲阴笑:“好啊,若你有此意的话,那不妨看看,到底是谁先……命丧黄泉。”
他说过,他能让阻了他路的所有人去死,只有他想不想,而没有他能不能。
时御真敢对苏杳和苏家人下手,他自然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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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昭阳宫出来,珧琢去了一趟云孜那儿,同她浅聊了今日在皇帝那儿的情形。
云孜讳莫如深一句:“皇帝的身子,只怕是越来越不行了。”
“他近日还总听信齐墨洄的话,在京城内大兴修建佛塔,说是要求仙。”
云孜对时鹄鹤,也无半分敬意,只余厌嫌与鄙夷:“临淮水患不拨款赈灾,却一心扑在仙丹上,当真是老了,竟信这世间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
珧琢:“他既活不长了,想来时御他们也快下手了,早些消停,也并非不是好事儿。”
“对了,杳儿前两日同我说了齐墨洄,他说……”
珧琢将苏杳猜测齐墨洄来历一事一一转述给云孜,云孜听完,也顿感踌躇,精美的柳叶眉紧蹙。
“二十五年前,我那时年岁不大,同你娘去安平的,确实是瑾萱和月菱二人。”
“年龄和地方都对得上,我竟不知齐邬为何会将齐墨洄带回来?”
“难不成,当年那个孩子当真没死,被人安顿在了安平,而后被齐邬带回了仙乐族?”
就连云孜也不得不怀疑苏杳这番猜测,而自我疑虑:“我倒是见过齐墨洄两回,与你……”
云孜将珧琢从上到下审视几番,又回想那人容貌五官,顿时心中思绪愁苦:“与你的相似虽不太清晰,但同时笙,倒是更为显着。”
“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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