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
福乐听着她的话,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王秋英是她在遇见竹婉秀之前,唯一一个对她好的长辈。
多少个冷夜里,她一遍一遍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是秋英婶婶的孩子。
她是那么喜欢秋英婶婶,那么喜欢二妮姐。
可为什么呢?
如果那一晚,自己没有去找爹娘,是不是就不会生这样的事?
她又陷入深深的自责。
可这又怎么能怪她呢?家对于孩子就是这样特别的存在,尽管再怎么坏,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人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它。
福乐从未有过害二妮的心思,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想救下那个女孩儿。
可她好像从来没有做对过,她的拼尽全力,得到了什么呢?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福乐脑海:
“爹——!
娘——!”
“你们去救救二妮姐——”
“三伯伯——三伯伯他——”
没有人在意她的话,那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桌旁有说有笑,见到她一身湿透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死丫头!
你还知道回来!”
尖锐的嗓音混杂着雨声,回荡在空旷的农家小院里。
“让你打的猪草呢?!”
“背篓镰刀呢?!”
“你个赔钱货!
你真是个讨债鬼啊!”
那时耳朵上火辣辣的疼她至今无法忘记。
“翅膀硬了是吧!”
母亲拧着她的耳朵,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拎起来,“学会贪玩了!”
“这么一下午你就躲着玩去了是吧!
我教你的话你听不听得见?啊?!
我问你话呢?!
说话!”
她疼得眼泪直往下掉,可却不敢哭出声:
“不是……娘——不是——”
“是二妮姐……”
“三伯伯——”
“三伯伯把裤子脱了——啊——!”
一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脸上:“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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