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子留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去,围观的众多门派却都起了心思,一连七八个门派陆续登坛,被锦云师太一一打,后来者依旧如同闻道血腥的豺狼,前仆后继。
这时候,从常海身边走过来一个人,他一靠近天机坛,周围的人便感到一股寒意弥漫在空气中,禁不住纷纷后退,法坛下立时便空出一圈来,与之前的人群熙攘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变化也让锦云师太和法坛上几人心中一紧。
这人身上罩着米黄色的宽大法袍,脸上贴着一张人皮面具,煞白,一丝表情也无,个头却极高,因为法袍宽大,倒是看不出胖瘦。
他也不理会众人,信步走上台阶,不紧不慢,仿佛在游园赏花。
锦云师太当先照面,见他藏头露尾,心下便有几分鄙夷,却还是先行一礼开口道:“这位道友不知如何称呼?”
“当不得道友二字,我乃常海贝子府中客卿,老夫姓李,名道蕴。”
“哦,原来是李道友,莫非钦差大人也对仙露有意?”
“师太莫要误会,老夫此来只是见师太手段不俗,见猎心喜想着切磋切磋,与常海贝子无关,更与朝廷无关,此番交手,无论胜败,皆是老夫自己的私事。”
李道蕴从常海身边走出来的时候,天师府的人就有些意外,当即有人仗着胆子向常海询问:“钦差大人,方才不是说朝廷不理会这滴仙露的归属吗?怎的如今又派人登坛?”
常海轻笑,道:“老道长不必多虑,李先生痴迷道法,尤其见到不曾听闻的手段便要与人切磋,此番必定不会夺取仙露。”
初时常海的话说出来,天师府一众道士并不相信,待听完李道蕴一席话,就连康有年在法坛上都觉得离谱,这还什么地方?龙虎山,罗天大醮的道场,常海作为朝廷钦差,而他李道蕴身为客卿,若无常海点头允准,岂敢为了个人心中的一点好奇心就找人斗法?然众人虽皆知这是托辞,却也无可指责,至少人家明面上给了充足的理由,至于众人是否相信,却不在人家考虑之中。
锦云师太皱了皱眉,她心知贝子府上的客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若她知道李道蕴是常海此行的护道者,怕是心中谨慎更甚,然而此刻,她也只当李道蕴是贝子府上一名寻常的客卿,虽有重视,却并不够,因为不够,所以,锦云师太很快就吃了苦头。
却说李道蕴面对锦云师太,站在法坛边缘长身而立,并未率先出手,他在等,等锦云师太出招。
锦云师太是个急性子,既然要斗法,她是不会多等片刻的,见来人不出手,她便将手中锦帕一抛,那锦帕再次变大,如同一块篷布,飞到李道蕴头顶,悬而不落。
宽大的锦帕长到一丈方寸,夜色里光华大作,随即快旋转,锦帕里忽然有水滴落下,水滴不多,稀稀落落,然而一离开锦帕就变成一把飞刃,刃尖寒芒闪烁,朝着李道蕴头顶落下来。
锦云师太在法坛上与人斗法良久,展露出许多手段,然而这块锦帕此刻的妙用却还是头一回用了出来。
李道蕴毫不慌乱,抬起左手举过头顶,五指托天,手掌处仿佛有一层淡淡的气流在头顶聚集形成一道屏障,数十把飞刃落下来,撞在那道屏障上,竟然分毫未进,反而因为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那些飞刃坛倒飞腾空,与新落下的飞刃撞在一处,两两化作碎片。
锦云师太手掐法诀,催动锦帕,那锦帕越转越快,落下的飞刃也越来越多,方圆三丈内密密麻麻成片的飞刃如同蝗虫过境冲向李道蕴,将这黄袍人淹没其中,但锦云师太并未松懈,她感知到这手段并未对李道蕴造成实质伤害,于是从袖中飞出几道符纸,一闪就贴上了锦帕,在符纸的加持之下,那飞刃忽而消失,锦帕里窜出一股蓝色的火苗,火苗随即化成一片火海,将李道蕴包裹起来。
李道蕴身上的黄袍竟也是一件法器,在蓝色火海临身的刹那,黄袍上荡起一层土黄的光晕,将蓝色火海阻隔在身外,大火肆虐张狂,却一时难以寸进,火海中生出几只獠牙巨兽,围着那层土黄光晕撕咬。
李道蕴见状冷笑,张口吐出一颗水蓝的珠子,这珠子比起锦云师太那颗还要小一些,一出现,周围便弥漫起浓郁的水汽,他将珠子托在手心,嘴里念念有词,忽的对着珠子喷出一口内息,珠子陡然间光华大盛,一股水汽以李道蕴为中心朝四周汹涌而出,那几只火兽正当其冲,水火相遇,自然是一番恶斗,结局是火兽被灭,那股氤氲水汽逆势而上,冲向半空的锦帕,锦云师太换个法诀,只见锦帕上先是两道火光闪过,一蓬灰烬散落,接着又是几道光华,锦帕隐隐散出一股蓝光,有汹涌的波涛声传出,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洪水喷涌而出,李道蕴的氤氲水汽在这股巨浪洪水面前就如同三岁婴孩面对丈八大汉,然而结局却出人意料,那水汽竟然将洪水巨浪逼得倒退而上,最后退回了锦帕,仿佛从未出现,锦云师太心中一惊,伸手欲招回锦帕,却见李道蕴嘴角一笑,那股氤氲水汽骤然间将锦帕捆住,仿佛是一个泥潭,锦帕剧烈摇晃震动,却始终无法挣脱,任凭锦云师太掐诀念咒也无法招回,便在这时,李道蕴手中那蓝色珠子忽的变成红色,一簇虚弱的火苗从内飞出,瞬间到了锦帕上,那火苗一经沾上,锦帕登时出一股滋滋的声响,仿若热油锅里丢进一块寒冰,不消多时,那锦帕上便多了一个窟窿,接着是两个三个,很快就变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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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蕴见了深感满意,将珠子一收,那锦帕便遥遥朝着锦云师太飞回,而此时锦帕被毁,锦云师太也受连累,一口瘀血吐出,浑身气息大乱。
她本就与人缠斗多时,此番法宝被毁,心神相关,已然是强弩之末,但她又怎肯认输,当即收了残破锦帕,祭出那颗透明珠子,张嘴一口鲜血喷在上面,随即将之抛向空中,嘴里念动咒语。
珠子一化为二,二化为四,瞬息间便有成百上千的珠子在空中来回飞舞,锦云师太伸手一指,无数珠子化作万千流光冲向李道蕴,对准他人就砸了上去。
李道蕴顿觉漫天珠子带着残影朝自己砸过来,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先是鼓动黄袍在周遭生成一个黄色光球将自己罩了起来,随即又取出两枚黄符拍在光球上,此时珠子已经临身,叮当之声大作,这些珠子虽然尚未破开这层光球,但每撞一下,这光球就暗淡一丝,他身上的黄袍肉眼可见多了一些褶皱,也变得愈破旧,而且这些珠子的撞击都会留下一丝透过黄袍传入他的身上,李道蕴大干头疼,见锦云师太咬紧牙关一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劲头,心下不禁也恼了,将方才收回的蓝色珠子又取了出来,心说,你有法珠,老子难道没有,今日就看看谁的法珠更高明。
他想到此处,口中念咒,一片蓝光里那珠子也分还出无数残影,飞出黄色光球,与锦云师太御使的万千珠子纷纷撞击在一处,于是半空里蓝白两色光影来回交织穿梭,劈里啪啦响个不停,就像年节里数十个村子里的人一起放炮竹,如此两人御使各自法珠硬碰硬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锦云师太忽然大叫一声,一道白色光影倒飞回来,直直撞如她手心,低头看时,自己这枚法宝珠子已经裂开,扯动心神,锦云师太又吐了一口血,差点没昏过去。
此时李道蕴乘胜追击,一道蓝光直飞过来,目标赫然是锦云师太的眉心,若是给这蓝色珠子撞上去,锦云师太指定脑袋开花,就此身陨,当是时,锦云师太已然无力躲避,而她的徒弟李碧云因为隔着尚远,且又是仓促间不曾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相救,眼见锦云师太就要含恨当场,却见一杆拂尘横空扫来,将那蓝色珠子轻轻一扫,珠子倒飞而回。
“真人可是忘了先前所言,如今是打算掺和这些门派争斗?”
李道蕴收回蓝色法珠,对出手之人质问道。
那出手救下锦云师太的,正是了月真人,她原本有言在先,自己今日不掺和罗天大醮里门派之间的纷争,也不去抢夺仙露,此时出手,纯粹是见不得好友身死当场。
“道友莫怪,贫道并不打算参与门派纷争,但锦云师太乃是贫道挚交,道友若要伤及师太性命,贫道是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管的。”
李道蕴初时颇为气恼,待了月真人说完,他忽而笑了,道:“真人与师太有金兰之义,老夫十分钦佩,既然如此,不若老夫也领教一番真人的手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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