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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慈天需要这种对嗷嗷待哺婴儿的托管,但得看看那里收多少钱,目前她有一笔数目不菲的私房钱,姐姐给的,但也不能太高。
按信的地址她去了一趟春阳幼儿园,立刻被座落在繁华二环路边的童话里才有的建筑吓住了,那都是小孩子喜闻乐见的形式,有尖尖的屋顶,充满各种创意的窗子,造型各异的亭子;每个角落都种植了各种绿色植物,叶子中间盛开着鲜艳的花朵;院中长椅上,花径间,有几个身着艳丽妇女们或抱或牵着孩子在散步,享受着温暖阳光的抚慰,还有的把孩子抱在膝上,一边逗乐,一边按摩。
她简直不敢想象象这样基本上为每个婴儿提供了一个全职妈妈的幼儿园会收多少钱,也只有那种两口子都上班的高薪阶层才能把孩子送来和付担得起这种费用。
她硬着头皮走进一间接待室,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年妇女微笑着接待了她。
“请问每年多少钱?”
“我们是按月收,每个家庭不可能把孩子一年都放在这里,每月七千块。”
“太贵了!”
一慈咋舌。
“我们提供同母亲一样的亲情服务,送来的孩子只会感受到温暖和关怀。”
老太太继续以阳光般的微笑。
“对不起,我可能付不起。”
一慈把那封信还给她。
老太太看了看信,微笑着,“太太,您可以把孩子送来,有人预付了。”
一慈马上想到欧少阳,一个无孔不入的人。
“不,谢谢,我再想想。”
她连忙逃离了接待室。
为了家,为了丈夫,为了未来的生活,她实在不想与欧少阳纠缠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还可以生活,但没有了家庭、亲友、母亲和现存的环境会沦落到什幺地步呢?她成长的环境和所受的家庭教育都缺乏一种背叛和追求自我的精神,维持现状已不容易。
她对自己说。
日子还在象以前那样过,小思晶愈来愈缠人,七个月大的她已会坐,会爬,并能分辨人,于是那辆童车已不能满足她的活动范围,一再试图爬下车,爬不下来便哭闹个不停;也不能把她象出生一两个月时那样不管不顾地安置在床上,她会轻易滚到床沿上;睡觉不少,很少超过一小时。
总之,到了没有大人看管着就叫人不放心的地步。
一慈到了最后取证的阶段,也更需要时间上课、复习,而给李桐做饭又是必不可少的,有一度她觉得精神和身体都要垮了。
算了,人强命不强,把她送过去吧。
她的确改变不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照顾孩子的权力,而且是他唯一的孩子。
她想起了季文康对她说得话。
也许他是对的,她不必再争什幺。
一星期斗争的结果,思晶被送进春阳贵族化的幼儿园,每晚父母可以把孩子接回家,也可以不接,并可随时探望。
没有女儿缠手,一慈感觉轻松多了,除了起初的不适,但很放心,那里专业人士提供的喂养和教育方式肯定比她更有利于思晶成长。
她是个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的母亲,对孩子的爱只是出于一种本能,而没有合理和科学的照顾方式。
每天傍晚接孩子时,一慈都骑一辆自行车,在后座绑一个儿童座椅,有点不相称地骑进幼儿园温馨而富丽的院子里,与那些开名牌汽车珠光宝气的母亲们一起走进育婴室。
她有些尴尬,象一个村妇顶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皇冠,挡不住人们异样的目光。
她决定以后接孩子再早或再晚些,避开所有人。
7月中旬,她参加了考试,8月份会计证到了手里。
一慈高兴得什幺似的,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十分了不起,只上过两个月的小学,到北京后上了不到两年的扫盲补习,现在只考了两次竟然拿到了会计证!
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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