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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该做点什么了,能帮他。
那个寒冷的早晨,风吹着积雪,欧少阳在院子里尽一个男主人的义务:铲雪。
她平时还没看到他干过什么活,但这次很卖力。
宫婕则在二楼的卧室里睡觉。
一慈一边煎着鸡蛋,一边注意着他。
当他拿着铁锹铲到靠近厨房的窗子时,她用铲子敲了敲玻璃。
他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一慈把窗户打开三分之一,朝客厅看了一眼,小声说:“欧先生,我不想多管闲事,你可能挺讨厌我的,不过我有件东西送你,现在我没带着,晚上你有空早点回来吗?”
欧少阳看着她,罕见地笑了一下,点点头。
这顿早餐同样吃得不安宁。
宫婕一边吃一边数落,欧少阳好像不在乎,用极快的速度吃完他盘中的早点,拿了外套往外走。
“我再次警告你:今天不要去会那个婊子!”
她丈夫已跨出了门。
“不准再听那首烂歌!
我不喜欢用它来给我送终!”
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
“这个白眼狼!”
宫婕气得把杯子摔到门上,五官扭曲。
一慈看到的是极度不安、妒忌得令人恐惧又俗不可耐的面孔。
傍晚,西天炫目的晚霞映着双馨园房顶上的积雪,是一种明艳的橙色。
光秃秃的银杏枝干的影子模模糊糊地印在墙上,影影绰绰,像女人迎风飘舞的黑发。
这大概是坐在窗子后面看到的最生动最令人遐想的景色。
当一慈匆匆跑进院子开了厨房的门走进去时,她已看到了男主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背朝着厨房,左腿压着右腿,看着窗外,正像往常的样子。
他看什么都挺平静认真,那种真正的平静,心不在焉的认真,包括看她的妻子。
她对他能早到等她有些激动不安,情愿想到是因为他干完了公司的事提前回家休息才早到的,同时又担心自己的那点小事是不是浪费了他的时间或是大大激怒了他,把事情弄糟?
她不知道眼下所做的事意味着什么,背叛了宫婕?自己成了告密者?或大大羞辱了他?
轻轻推开通向客厅的门,低低流水般的《弯弯的月亮》流了出来,他又在禁区里明目张胆地听这首歌!
唱到了“阿娇摇着船……”
接着是呜咽般的“呜……呜……”
她小心地走过去,像害怕惊醒了他的心情,然后在他旁边不远处站住。
那个角度正好是他的坐姿不容易直视她的地方。
在“我的心充满惆怅”
中,男主人动了动,调整了姿势,换成了右腿压在左腿上,视野来个大转向,目光锁住了她。
她不知道他把她当成了别人屋顶上那层抹涂了油彩的积雪还是天空中最后几片浮云。
他看着她,那么认真,那么安宁,那么一丝不苟,没有半点心不在焉,视点又不全在她身上,像穿过她,在她身后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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