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守义闻言一愣,扭头看下陈大胜:“哦?陈经历此话怎讲?”
陈大胜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若似深思,又若是忍耐一般……最后他到底年轻,到底是忍不住便说:“末将觉着,我们二将军可能是大将军害死的!”
一只茶杯从谭守义手里跌落,就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谭守义本来想立刻站起来,怒斥面前这个奴才瞎说,放屁!
简直胡言乱语!
然而杯子落地的破碎声,却令他冷静了下来。
这是宫!
这里不是谭家,这是宫!
而它背后的支配者之一,却是这小子的干爹……
四个小太监跑过来,安静的打扫,安静的换了一套瓷器,又安静的转身迅速离开。
陈大胜站起来,又帮谭守义倒了一杯茶道:“我知道老将军不相信,可不止我这么想,我跟兄弟们私下里也说过这事儿,就觉着,虽然不可思议,可这世上若是想我们将军死的人,第一个就是大将军没跑了……”
谭守义这次没有丢杯子,却眼神恍然了一下,到底是压抑住了脾气强笑道:“陈经历,言过了!
他们兄弟是有矛盾,可是要士元想让士泽死……这怎么可能?”
陈大胜伸手拍拍自己的大腿,好像是记忆起很多事情般,他的表情又是悲愤,又是忍耐,好半天才说:“是啊,您怎么会信呢?这话说出去谁信呢?可,偏偏就很多人知道啊,不止我。”
谭守义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也学着陈大胜的样子,把手放在大腿上拍了一下道:“老夫好奇,陈经历为何有这样的想法?还说很多人知道?老夫就想问问陈经历,此话何来?可有证据,可有证人?”
心境修炼的真到位呀。
陈大胜静默片刻说:“那话,就长了……”
“老夫有的是时间,却不知道陈经历?”
“没事儿,末将现在吧,也就是闲空多点!”
“那就愿闻其详了……”
陈大胜点点头,坐在那里好半天才说:“老将军怕是知道末将的身世了,对么?”
自然是原原本本从根上盘查到了现在,他的二儿死无全尸,怎么可能不查?
谭守义点点头认了这事。
陈大胜倒是无所谓的笑笑说:“就是那样!
末将出身寒微,全家大小被人骗着跟人签了契约,又被人反手卖到谭家成了契约奴……”
谭守义要插嘴,陈大胜却一伸手给他填满茶水道:“您喝着,听我说。”
谭守义端起杯子点点头。
“……其实,大将军早晚弄死二将军这件事,谭家军里面恐怕除了您,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是么?”
“恩,这话要怎么说呢?哦,还是从末将开始吧。
末将家出身寒微,几番波折被人卖到谭家军……乡下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的男人,还能娶两个老婆,三个老婆,四个老婆……”
耳边的茶壶与杯子碰撞了一下,陈大胜抬眼看看故作平静的谭守义继续道:“一直到末将被分到长刀营才知,同样是男人,有人一辈子娶不起老婆,可有人却能娶很多……而同样是儿子,有的人天生大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有的人,却生来下贱!
您知道么,下贱这个词儿,我是从大将军嘴里听到的,他经常说,下贱人养的贱种……说的就是我们二将军……”
谭守义拿茶杯的手开始发抖。
“那时候末将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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