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告诉过陆早秋这些。
陆家人从不这样说话,应该说,在陆家,根本不会有人讨论这样的话题,因为连提起这些词汇都被视为一种软弱。
在陆早秋很小的时候,他父亲曾让手下带他和陆应如去佛罗伦萨美术馆,看米开朗基罗的《大卫》。
去之前,父亲把他们叫到面前,说:“回来告诉我为什么男人应该像《大卫》。”
当站在大卫像前时,陆应如问陆早秋:“早秋,你准备怎么回答父亲?”
陆早秋注视着雕像,答道:“眼神,还有,肌肉线条。”
“不。”
那一年陆应如也不过十岁,她看了陆早秋一眼,又抬起头仰视着大卫像,用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口吻说,“早秋,你是对的,但你不能这么回答父亲,你要对他说,因为《大卫》永远站在大理石底座上,供千万人瞻仰。
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当他们回到陆家的时候,陆早秋却不愿意回答。
陆应如向前走了一步,挡在陆早秋身前,对神情不满的陆父道:“父亲,并不止男人。
我们陆家人,都站在大理石底座上,没有下来的一天,我陆应如也一样。”
像陆家的所有人那样,陆早秋从那个光着脚抱着小提琴的幼小男孩长成坐在交响乐团第一排的首席,其间不知道多少艰难与阻碍,二十年不曾被人询问过一句累不累。
他看着钟关白,后者的眼神坚定而灼热,蜜色的肌肤浸在阳光里,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恰到好处,美得像是刚刚从阳光里生长出来的。
如此直接的告白,如此炽热的身体,让陆早秋有一种错觉,好像此刻的钟关白就是生命这个概念本身。
“阿白。”
陆早秋说,“过来。”
可是钟关白只走了半步,他又说:“别动。”
阳光只落在床边的地上,那样耀眼的光芒与屋中其他地方之间的分界如此明显,让钟关白跨过这条边界都像是一种罪过。
钟关白只顿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扑到陆早秋上方。
火热到几乎有些发烫的肌肤从上方慢慢贴下来。
“陆早秋,你知不知道……”
钟关白解开陆早秋的皮带与衣扣,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阵,然后便从陆早秋的下身开始亲吻,再一步步到小腹、侧腰、胸膛、手臂、手背、手指、锁骨、喉结、下巴……最后停在下颚边的那抹琴吻上,不断吮吸舔舐,同时把陆早秋偏凉的手放到自己热烫的胸膛上,“我爱你,爱得这里都痛了。”
陆早秋感受着掌心下剧烈的心跳,低声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钟关白的手紧紧覆在陆早秋的手背上,像是要将陆早秋的手按进自己的胸腔里,直接去触摸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陆早秋,你只知道我爱你,却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如果你知道,怎么会舍得把我爱的一部分藏起来?”
“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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