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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这事往大处说是姻亲间的喜庆事,可说到底,也是小儿女们的终身大事。
皇上觉得为难,是否担心牵错了这根红线?说句不中听的,倘若有朝一日佳侣成怨偶,朝臣间有了嫌隙,皇上终究是好心办坏事了。”
皇帝静静听我说了一晌,深思片刻后就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还是你思虑周全,朕倒没想到这一桩,是该慎重些。
冯思远久在南疆,只怕连杨家女儿的面也不曾见过。”
说完搂我过去,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宸妃自小与你亲厚,想必她兄长冯思远的脾气秉性你也了解些。
你来跟朕说说,该给他指门什么样的婚事?””
我微感这话问得大有含义,心下一惊,可还是坦荡笑了:“皇上今日是存心要考将臣妾么?且不论冯思远,所谓姻缘,本就是二人间的事。
臣妾连杨妃小妹的面都不曾见过,如何敢随口下这个定论呢?皇上若实在为难,不妨将人宣进宫来瞧瞧。
容臣妾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样儿女情长的小事,或许交予太后定夺更好些。
皇上掌天下权柄,断的是朝纲根本,实在没必要为这样的琐事费神。”
“这话也在理。”
皇帝深以为然地颔一颔首,复又皱眉了,“只是太后似乎还不大明白这层顾虑。”
这一句他说得无心,我却听进心里了,道:“明日请安时,臣妾倒可以为太后参详参详。”
“朕也是这个意思。
你的话,母后总是肯听进去的。”
说完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拉了我的手过去,一脸促狭地朝我扬了扬眉毛,“不过朕听闻杨妃这妹妹是个有颜色的,只是不知道标致成何种样子?皇后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他这是在同我**么?
他此刻兴致高昂,我也不得不配合,于是假意将手抽出来,坐直身子,只望着他笑:“皇上什么样的倾国殊色不曾见过?退一步说,皇上是觉得臣妾会吃醋呢还是嫉妒呢?莫非在皇上心里,臣妾是这样没品性的人么?”
这话说到后来已不自觉有了嗔怪意味,皇帝果然高兴,探身过来搂我过去,半是无奈半是感怀道:“朕不过问你一句,你就有一车的话来堵朕的嘴,真是喂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完撑不住扬声大笑,“果然母后说得不错,你这张嘴委实是厉害,朕竟也半句说不过。”
这样说说笑笑,俨然是夫妻情深的模样。
然而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哪里算得上夫妻情深,顶多也只能算同床异梦罢了。
翌日一早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精神不错,笑谈半晌,我开门见山道:“皇上昨日跟儿臣提了提冯杨两家联姻的请示。”
太后似乎被我一句说得有些猝不及防,停下手里逗弄月篱的动作,朝我望了过来:“这事哀家也听皇帝提了。
怎么,是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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