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表叔家在城郊,二人驱车半时抵达银柳村。
城郊已经看不见什么高楼大厦了,多为农家院,是参差不齐的瓦房。
徐德才一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辛苦大半辈子给女儿攒了些嫁妆钱,却没想到半年前突如其来的一场怪病,掏空了家里的积蓄。
半年前开始,徐德才的太阳穴开始疼痛,眼睛逐渐看不清东西,去了医院的眼科检查,眼科医生却认为没什么问题。
但他的视力越来越差,后来诊断出颞动脉炎,转去风湿科。
打了些激素,情况有所好转便回家养病。
可徐德才的病却并没有如预料那般痊愈,回家之后是每况愈下,再往后肾脏也出了问题,关节开始疼痛,眼睛几乎完全失明。
他们辗转各大医院,可一直也查不出个结果,身体越拖越差,家里的积蓄花光还欠了不少外债,无奈只能出院。
但家里人没有放弃他,也请过不少赤脚大夫,但成效甚微。
徐欣去探望的时候,表婶张桂茹她在城里给大老板当秘书,肯定认识不少人,让帮忙打听打听有没有治怪病的神医。
徐欣也没接触过什么医生,上次三个妇女在公司闹事之后,她听江羽自诩神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这才开了口。
城郊几乎都是农村,比不得城市夜里的喧嚣,晚上九点左右几乎就看不见什么路灯了。
但徐德才家里最近一段时间确实灯火通明。
因为徐德才眼睛几乎失明,总闹着太黑,家里只能通夜开着灯,给他一些心理安慰。
而且他一身关节疼的厉害,家里人也只能彻夜守候,每当他疼痛的时候,就用热毛巾给他敷一下。
家里人因此也遭了不少罪,张桂茹消瘦了一大圈。
家里有个女儿叫徐婉,在省城的尚雅集团工作,她请了假在家照料,同样憔悴。
银柳村有个暴发户叫钱大海,钱大海有个儿子叫钱来。
因为家里有钱,钱来也不工作,整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钱来和徐婉是学同学,打就喜欢徐婉,多次表白都以失败而告终。
徐德才这一病,给了钱来希望。
钱来一直密切关注着,一直等到徐婉家山穷水尽才再次出现。
也就在今晚,钱来带着一个发来到徐婉家,买了些营养品。
“叔这是怎么了啊,都半年了也不见好?不如再到省里的大医院看看?”
钱来只是瞄了眼卧室的徐德才,根本没有真正的探望之心。
他垂涎徐婉村里是人尽皆知,可伸手不打笑脸人,钱来拿着营养品来探望,张桂茹和徐婉也不好意思赶人走,只好在客厅里应付着。
张桂茹垂头叹气:“谁不想去大医院治病啊。”
如果条件允许,他们可能早就把徐德才送去省城甚至首都治病了。
可他们家只是普普通通的种地人,女儿徐婉虽读了些书,但也没毕业多久,在城里租了个房子,一个月除了开销也攒不了几个钱。
光是在云市治病,就让他们囊空如洗。
“阿姨,钱能解决的事,那就不叫事儿!
不就是缺钱嘛,跟来哥一声,凭来哥和徐婉的关系,他还能不帮忙?”
钱来的发挤眉弄眼,他叫朱超,得有一百八十来斤,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这可不是一笔数目。”
张桂茹摇摇头,不住的叹气。
钱来拍着胸脯道:“几十万对我来,都不叫事儿!”
“那也不校”
张桂茹明确的拒绝,“咱家的事,我会看着办的,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歇着吧。”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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