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端坐高天的神明震怒的声音。
而后就是细细密密的雨滴,在之后,它们会很快变大,成为一场倾盆的雨。
雨水从天上落下,重重砸在窗棂旁,飞溅起一片的水花。
屋外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耳中的声音也被规律密集的滴答声侵占。
这是一场宣告世界的雨,也是一场要将人淹没的雨。
街道上有着行色匆匆的行人,他们步履沉重匆忙,他们躲避在各色避雨工具下的面孔忧伤凝重。
宛如毛毯吸附上了水一般——暗沉、沉重,和经久不散的湿冷。
它长久的在那里,一时半会无法干透如初,就像这场代表着春天与雨季到来的大雨。
地面上的积水被雨滴击打着,被行人践踏着,溅起更多的水滴与波纹,周而复始。
直到行人走尽了,它这样的反复依旧不会结束。
天空很是阴沉,世界很是灰暗。
眼中所见只余黑白二色,偶尔才有几抹亮色。
淅沥沥——
这样的时日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空气潮湿无比,无法阻隔的水汽掺和进了无孔不入空气中,肆意夺取侵占着身上的体温。
这样难受而无法驱散的感觉,就像是与‘神’的战争一样持久。
手中的刀闪烁起寒光,它也在这样的雨中、雷声中激动起来,出一阵一阵的嗡鸣声。
像是在催促。
“它们来了。”
无需在意这道声音从何而来,需要知道的唯一一件事:握紧手中的武器,随后只消将所有的情绪泄在那些面目可憎的东西上。
泄在所谓的‘神’之上。
……但是,真的还需要吗?真的还有用吗?真的能做到吗?真的——
可以得救吗?
轰隆——
雨又变大了。
眼中的黑白愈浓郁,心中的空落也愈深重。
还记得第一次出战的情景,于是也就理所当然的记住了后来并肩之人越来越少的真实。
“它们来了。”
声音混杂着已经习惯的雨声再度出现。
它平静无波,它喃喃自语,它……来自自己。
还记得最初,为什么要铸刀吗?
水已经蔓延过了低矮的阶梯,一脚踏出去,那种阴冷的潮湿便立刻侵蚀了双足。
啊…雨到底什么时候会停呢?
手中的刀势如破竹,手中的刀出翁鸣。
在徒劳无功的绝望里,它的震颤是什么意思?是哀悼吧。
连这连绵不断的细雨,也有了另一重意思。
这雨,是否也是上苍为可怜的人们表达的深切的哀哭?
还记得吗?最初的一切。
还记得吗?源自自我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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