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掉了5000元的无息贷款,段航夫妇一身轻松,杨锐也是一身轻松。
虽然感觉上有点浪费这些钱要是全部买了猴票,能买700版,放到30年后,价值一个亿。
不过,要借钱赚这一个亿,心理压力是很重的,相反,先还掉5000元,杨锐再说怎么处理剩下的6000元的时候,大家的想法才会趋于理性,这比一次就借6000元还轻松。
一切处理妥当,杨锐方才返回学校,然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继续他的教学计划。
王国华和曹宝明想要炫耀,都被杨锐给制止了。
于是,学校里虽然有了关于新概念英语卖的怎么样的猜测,但因为当事人不说话,猜测还仅止于猜测。
当日投反对票的学生有后悔的,有不相信的,也有漠不关心的。
杨锐都不理他们,先将耽搁的教学训练给补了起来。
作为补习老师,杨锐对于自习时间抓的很紧,每个锐学组学员,每天都要完成一定量的题目,基本上是油印多少题,就要做多少题出来,错题更是反复练习,即使没到题海战术的程度,也是在逐渐靠拢的。
如今的锐学组内成员通常有两种学习方向,一种是确定了某几门是弱项的,就采用诸如背题之类的保本技巧,尽量提高平均分,另一个方向是觉得某几门有潜力,于是采取分类练习配以题海战的手段,尝试拔高。
这些都是后世补习学校用烂了的技巧,但在80年代还是非常管用的。
实际上,以应试为目标的学习,就应该像是黄冈衡水一类的学校,用灭绝人性的纪律,惨无人道的手段来对付它。
因为应试本身就是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说要招收23万名学生,多一个也不行,哪怕学的再好,奋斗的再刻苦,但只要全国有23万名学生的分数更高,那所有的学习和奋斗都显的缺乏意义。
对于年龄尚小,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青少年来说,这种制度不仅容易令其痛苦,而且与他们多年来接受的认知相冲突。
什么勤能补拙,什么付出了就有回报,什么坚持就是胜利,在高考的白色笼罩下,统统都没有用。
尤其是80年代的高考,从小学开始,一批批的孩子辍学,一批批的孩子放弃,到了高中,仍然要想尽办法从五六百万,七八百万名的学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二三十万名幸运儿中的一员,继而获得深造和改变命运的机会这已经不是勤奋的事了。
在这个时代,每一个学生都足够勤奋。
所以,学生们除了勤奋,还必须拿出比别人强的地方,才能把握住一次机会。
更聪明的头脑更健康的身体更高的学习效率更好的应试指导更明智的选择更好的运气或者,更厉害的爹娘
西堡中学没有奇才,也没有能睡着考入清华北大的学生,事实上,这里连一名敢说考入大专的学生都没有。
既然如此,也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屈服于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应试教育,进而成为体制认可的一员,要么就理所当然的拒绝应试教育,站在体制外的边缘自讨生路。
在大学没有扩招的年代里,这两个选择之间是没有中间路线的。
中学的校长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学校都围绕着高考的指挥棒在打转,分快慢班,将最好的老师配备给最好的学生,让整个学校的资源为毕业班而服务
在一个学校最多只有几名学生能考得上大学的年代里,任何一名为学生好的校长,都会做出如此选择。
而被排除在快班以外的学生,也就等于断绝了高考之路。
他们或者明年继续再考,或者就此放弃。
不过,要是问他们是否值得,十有八九都会点头。
最起码,高考给予了学生们,尤其是出身底层的学生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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