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知道。”
“那便带上吧。”
陈庆之没有表示反对,“反正已经带上了徐之敬,也不差个祝英台。
对了,我也要带个人去,是跟我学下棋的记名弟子,我出去查案的时候,文才你帮我照拂一下。”
记名弟子
学下棋的
学棋从来都是从幼年学起,十四五岁没有出成就基本也就成不了什么国手,所以马文才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出现了梳着双髻的童子模样。
“难道是先生随身跟着的棋童”
马文才心中暗想。
“这棋童是哪位高门出身,连办案都带着,怕耽误了教导子云先生平常都是伴驾的,难道是宗室子弟还是来陛下派来监视先生办事之人”
“是,先生。”
他素来心思重,以为自己窥到了什么不该窥见的事情,便没敢再问。
马文才和陈庆之讨论了下明日出发的详细安排,正准备告辞,却被陈庆之喊住。
“文才,且慢。”
马文才一顿。
陈庆之拍了拍手,从屋内出来一个身着劲装的精干汉子,手中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六枚鸽蛋大小的金锭。
“我身无长物,这些东西是出门查案时,陛下担心我要出入权贵之家打点而赐,我留了四枚,这六枚,就当做我等一行人路上的花销吧。
我知你是高门,不上这些阿堵之物,不过我目前能许诺你的,也只有这些。”
陈庆之笑笑,让那汉子呈上托盘。
他哪里不上
他简直太得上了
马文才本来已经准备厚着脸皮找祝英台先借一点,等日后再还,没想到陈庆之送来了及时雨,哪里还会推辞,立刻就叫细雨收了下来,连回去的路上都是脚步轻松的。
等他回了甲舍,祝英台却在和半夏拉拉扯扯。
“主人,主人,你真的不能去啊您去这么远主母不知道,要知道了一定会震怒的还有,您怎么能跟一个,一个,哎,怎么能跟马公子同行这么远的路要是被家主知道”
“要是被家主知道,怎么了”
马文才冷笑一声,踏入屋中。
“她是祝家主子,还要你教她怎么做人”
他这没分寸的丫头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但凡高门之中,就极少见到贴身侍女是这么没眼力劲的。
恐怕因为她长得粗壮魁梧,面目又不出男女,所以才会被挑来伪装成小厮,可胆子大到对主人指手画脚的下人祝英台还会纵容,也实在是太软弱了。
她既然不知道怎么立规矩,就让他来帮她。
“马公子,我,我没有”
半夏见到马文才进来了,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一张脸刷白地站在那。
“好了好了,她也是为我好,你下去吧。”
祝英台见她脸都吓白了,连忙指使她下去。
“你都要出发了,她居然还有时间在这里跟你指手画脚,可见是做的事太少了。”
马文才扫了半夏一眼,接着道“你现在去把你主子要带走的箱笼抬到廊下去,明日省得再搬。”
比起马文才,祝英台已经够轻车简从的了,可依旧整理出两个大箱笼和一个背篓的东西,半夏毕竟是女人,一听要自己搬那箱笼,心中暗暗叫苦,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诺了声开始忙活。
她一走开,屋子里立刻清净了不少。
马文才进了屋,在风雨雷电的伺候下脱了外袍,边更换家常的便服,边和祝英台说“我这边已经确定能带你走了,我父亲派了一个门客过来,人很厉害,家中嘱咐我一路上都听他的,你就跟着我就好,别问太多。”
“我明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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