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又浮现出一些画面,一个也是这般大的孩子,拿着个小如鸡卵的烤土豆递给他,脆生生地说道:“你吃。”
,随即一阵怅然若失,他想着他的小果儿,六七年前也就这般大小,会不会也拖着小奶音叫他小阿哥。
魏瓒望着眼前的百姓,他们生于绥州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就是他们一辈子的根,年轻力壮的都走了,留下这些走不了的只能依附这座岌岌可危的城池垂死挣扎。
他握着手中尚有余温的烤土豆,似是手执千斤,只觉得心中沉得发闷。
突然手中一轻,岑最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眼上的布条已经撤了,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摸了摸小孩的头说道:“小果子你好呀,我叫大果子,谢谢你的土豆子。”
他面容和善温柔,小孩儿突然就咯咯地笑了,害羞地抱着老妇的腿,将小脸儿藏了起来。
岑最果掰了半个土豆塞进嘴里吃了,然后称赞道:“好香,我们小果子可真能干。”
,然后将另外半个塞回魏瓒手里,弯着眉眼悄声说道:“槐之哥哥放心吃,试过了没毒的。”
魏瓒望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俩果子,突然就打消了与绥州城共存亡的念头,城亡任它亡,比起这几千条活生生的人命,一座城池根本不算什么,人在家园才在。
第32章
南疆兵甚至连三日都等不了,隔日晌午便前来叫阵,数十方阵,乌泱泱的连成一片,竟有三万余人。
魏瓒站在城楼高处,目光如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军断粮,敌军断水,皆是穷途末路,唯有拼死一战方得一线生机。
魏某今日与众将士们同生共死,绝不后退一步。”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地肃杀之气,携着浑厚的内力传遍整个城楼,乃至远方敌军列阵之中。
战鼓震天,威严磅礴,绥州城的将士们皆抱着破釜沉舟般的士气,刀斧敲击着城墙,口中怒吼道:“杀!
杀!
杀!”
,一时间声浪响彻云霄,撼动天地。
两军皆抱着必死的决心死战,直至天黑,战火烧红了天际,目光所及之处已皆是裹着稠红的焦土。
绥州城的酥油几乎全部告罄,羽箭也消耗殆尽,断裂卷刃的兵器四散在地,城门在敌军重型攻城车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魏瓒血色披身,手中的惊羽剑尖上不断的有浓稠的鲜红滴落下来。
又是一阵乱箭袭来,他靠着城墙,一摸箭袋全空,封鹊穿梭在箭雨中,在地上捡了一小捆敌人射上城楼的箭递给他。
他抄起七支羽箭迅速起身朝着城门口的攻城士兵射去,七箭齐发,敌军倒了一小片,但又有一队士兵冲过去拨开死去兵士的尸体,顶替了他们的位置,锲而不舍地推着攻城车攻击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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