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从前并不知道,帕斯塔莱有这种受虐倾向。
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懦弱、胆小,没有自主判断和选择的能力。
后来她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帕斯塔莱在面对亟待处理的事情上面,并不会显得慌乱,而是非常果决,也能分清选择的优劣。
她见过帕斯塔莱处理叛党的手段,雷厉风行,令人胆寒。
他不是没有能力,他只是害怕自己没有能力而已。
他总在战战兢兢,总在如履薄冰,他自卑到了骨子里,他需要一个风向标,成为他的精神支柱,让他不至于理智涣散到发疯发狂。
另外,由于需要与魔王血脉做斗争,他每天都极为痛苦,只有匍匐在阮笙的膝边,贴着她的脚踝才能够勉强保持一丝意志的清醒。
阮笙睡觉的时候,不允许他上床。
他不愿意离开,刚开始四处躲藏,床底下,沙发上,地毯边,每次都被阮笙警告,屡教不改,最后才争取到了睡在门边的权利。
也是那个时候,阮笙意识到,帕斯塔莱可能真的,不仅仅是渴望被掌控那么简单。
她开始尝试着驯化他,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听话。
她给他定制了专属项圈,叫他“帕因”
,会用手指挠他的下巴和头发,偶尔会对他发出严苛的命令。
帕斯塔莱乐在其中,阮笙却并不那么快乐。
她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支配他的行动,如何更好地驯化他,如何让他听从她全部的指令,不再对她撒谎还不得不学会那种傲慢的、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顾的语气。
这让她很疲惫。
特别是在今天,知道了帕斯塔莱一直以来都在对她撒一个弥天大谎的时候。
高个子的魔域君主跪在地上,神情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猩红的瞳孔可怜地望着少女,似乎在祈求她的垂怜。
他眼中泪光闪烁,很快双唇颤动起来,“海洛茵小姐”
“叫什么”
帕斯塔莱的身体极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立刻改口“主人”
阮笙不说话了。
她知道,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
可以一点一点磨破他的心理防线,可以让他变得神经衰弱,可以让他慌得不知所措,反复给自己下心理暗示。
这种时候,假如再用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椅子扶手,效果会更好。
很快,帕斯塔莱就慌得不成样子。
他啜泣着,捧起她的脚踝,卑微地吻着她的小腿和鞋尖,不停地、梦呓一般地道歉。
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够了。”
阮笙用鞋尖抵住他的锁骨,轻轻一踢,他仰躺在地。
他从喉咙里发出隐忍的喘息。
“真是卑劣,这种时候,也不忘记从我这里索取快感吗”
帕斯塔莱连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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