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信最终会落于魏帝之手,她自己身在凉王为质不假,但其父母宗族亦在长安为质。
信中表面意思是期盼出质的人能得平安相见,看似在说自己,其实也是对魏帝一种警告。
若有一方敢擅动人质,那么陆归便将倒戈另一方,且身据大义之名。
况且两边都有人质在手,即便陆归固守陇上不做任何动作,两方都不会给予任何指责,可以说毫无政治包袱可言。
但其实这句话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
此时陆归在一旁揣摩良久,忽然意识到陆昭藏在背后的手段可谓阴狠强悍。
这封信的重点就在最后那一段,“自当归隐山林,此去伯夷何远。”
这一句感慨本出自前朝谢安之语。
谢安登临安山,于石洞内观高山浚谷,旋即感叹“此去伯夷何远。”
当时谢安悠游隐居,发此感慨,但后来东山再起,入朝辅政,拒胡于大江,进而保全晋祚。
这句话无疑表明归隐与否全在朝廷选择之间,而且如今凉王起兵,更如当年淝水之战,其中未免没有威胁之意。
你敢不重用我,我就敢下陇给你看!
陆归此时也不由得重新审视一番陆昭,其面容淡静,面相多骨微肉,亦如其字。
然而藏在这副寡淡外表下的心机,便是仅凭一封信,竟把反叛倒戈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冠冕堂皇,把势力切割完成的如此完满圆融,甚至毫发无伤。
待墨吹干,陆昭把信交到陆归的手上,道:“以后兄长于义理上当无指摘,只是五县之中恐怕凉王故旧不少,刀刃相见,难保进退失据。
我临行前已嘱咐云岫,近日内书信一封送至兄长处,兄长便可假王谧之手,借此发挥,自保清名。
”
陆归点点头:“我省得。”
陆昭对于兄长的名望可谓思虑深远,毕竟是嫡长子,才具足矣支撑家门。
而比起自己的父亲,兄长身上又无曾为吴王这种尴尬身份,出仕相对容易。
而居高位者,政治清名最为重要。
历史上不乏有帝王英雄,居功甚伟,但即便如此,只要身有污点,便会被无尽放大,这是常态。
而相对干净的家底清望,可以说是一种无形的政治资本,意味着你本身的行为有规矩、有底线、可以预判。
这样的人走入政局,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
因此陆昭便要不遗余力地去维护。
毕竟物议足矣伤名,而时谤杀人,更甚于刀兵。
计划既定,陆昭便由陆归派人护送出城,前往凉王营帐。
而后,陆归便招吴人旧部亲信与王谧一同于一居室内商讨后续对策。
自古翻陇便有两路,一路是又漆县上陇,另一条则是由汧县上陇,最后两道汇为一道。
当然,上陇也有一些隐蔽的小路,但仅仅适用于山民樵夫,不适用于兵马出行,因此凉王的行进轨迹基本可以预判。
如今陆昭既已出质,陆归自己又可以因两方均有人质这一身份固守不动,因此凉王主力便有两种选择。
一种选择是派遣他将分兵于汧县据守,缠住太子,不使其再北上,影响陇道物流,凉王主力继续奔赴三辅地区,直捣长安,这是比较凶悍的打法。
另一种则是凉王集全力借陇山地势直取太子,从汧县侵入三辅地区,这么走会绕点远。
然而不论如何,陆归都可以以夹击之势联合太子,对凉王施行首尾包抄,断其物流。
在陇山这样寒冷恶劣的环境下,断粮带来的饥饿倒不会置人于死地,但是带来的恐慌,却足以让十万大军于一夜崩溃。
当然,陆归知道,还有最不好的一种情况,那就是凉王自此打住,锁住陇山,不再前进,就跟你耗。
事情若真进展到这一步,只怕陆昭还要在凉王手下多呆一段时日,但生还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皆是凉王必会逼迫自己战队,届时自己所手的安定战略上对凉王的意义已经不大,陆昭被杀便是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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