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恨意强烈,心里残留的那几分伤感倒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又想起自己常做的那个梦魇里,似乎这个陆慎是在壮年受箭伤而死的,林容回想了半天,期待那梦最好灵验,最好明天就灵验,叫陆慎这厮立刻死了才好。
如此阿Q的想了半天,胸上那处的疼痒也减轻了大半,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绵绵,缓缓睡去。
陆慎往外枕着手睡去,见那妇人乖顺得躺在身侧,心道:这崔十一娘,倒也不算一无是处,起码,起码没她父亲那样叫人厌恶。
第23章
前半夜,林容睡得极不好,昏昏沉沉,梦见一片迷雾之中,一个锦衣女子背对着自己坐在凉亭里剥荔枝,问身边的侍女:“那一位如何?”
侍女摇头:“奶奶放心,太太发了话,还在祠堂里跪着呢?”
锦衣女子笑笑:“她这样的高门嫡女,半点庶务不会,只会念几句酸邹邹的诗,便眼高于顶,目无下尘。
姑老太太一死,她的安生日子也倒头了。”
说着哎呦一声,护住肚子:“又踢我了。”
一旁的侍女忙给那锦衣女子披上斗篷:“风大,奶奶小心些。
虽已有了两位小爷,这一胎仍是个哥儿那才叫好。”
侍女问:“咱们要不要……”
锦衣女子摇头:“有防人之心,无害人之心,不用做这个小人,自然有人……”
林容此时已经明白这是做梦,想上湖心亭里去瞧瞧那两人长什么模样,只是雾大得很,怎么也找不到路。
林容绕着岸走了一圈,转到那女子正面,却又见她的面容隐在大雾之中,听得她娇笑一声,指着林容道:“哟,你怎么站在水里,这里水深,都漫到你腰上了。”
林容顿时惊醒,小腹坠坠地疼,腰间一片湿凉,她算了算日子——月事来了。
她坐起来,见身下的绸单已经叫血浸红了一大片,连锦被上都沾了一团。
就着月光觑了一眼床那边的陆慎,见一只手枕在脑下,就连睡着的时候脸色的表情还是那么讨人厌。
也顾不得吵醒不吵醒他,林容裹了被子,从陆慎脚边跨了过去,敲了敲外头碧纱橱的窗户,过得一会儿凤箫睡眼蒙松的问:“县主,怎么了?”
林容悄声道:“上回我教你们用棉花做的月事带,煮水后收在哪儿了,拿到净室来给我,另打一盆热水来。”
凤箫没反应过来:“县主,你来月事了?”
林容没好气道:“废话。”
林容在净室换洗好,出来问凤箫:“什么时辰了?”
凤箫瞧了瞧墙角的滴漏:“才丑时刚过呢。”
林容喔一声,坐在净室门口的小矮凳上不动,凤箫问:“主子,您不睡了?就算君侯寅时起身,那也早着呢。”
林容指了指里面:“床铺上也弄上了。”
林容是觉得尴尬,凤箫则就是害怕了:“这怎么好,君侯还在里面,要是见着这些污秽不详的东西,一时发怒可怎么好?现在又是战时,听人说最忌讳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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