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地,这口气刚落肚,又提了起来。
凉王说,有安郡王在,朝中便无掣肘。
若是没了安郡王,就算林仲辞了首相之职,河陇亦不得安生。
太子一党如今式微,逐渐蛰伏。
但以凉王对太子的了解,他是不甘心被河陇压这一头的。
日后如何使坏尚不能知晓,可凉王觉得,没了安郡王与林仲,太子可能更加偏激。
此话怎么说起赵正还需看朝堂形势判断,但他知道,正是因为安郡王,他才能有一个明确的思路和方向。
河陇的今天,安郡王功不可没。
于是收敛侥幸的心思,赵正捧着香,真心实意地扣了三个响头。
“你老人家一路走好,也多谢你照顾平凉子侄这数年。
如今金玉已贵为国公,琳儿亦是县主,身份显贵已不是常人可比,便就算元良,正式场合都要向他们行礼。
他们有今日,元良高兴。”
赵金玉虚扶着赵正起身,插好香火,两人相视,莞尔一笑。
“后日朝会,圣人定有圣意。
元良你可知此次,圣人有何重任交予你?”
赵金玉卖了一手好关子,问。
赵正摇头,“路上风言风语甚多。
有说让我替凉王领河陇节度使的,有说留用长安,领南衙十六卫的。
还有说圣人嫌大兴宫夏日太过燥热,想要兴修兴庆宫,让我领衔筹建……这前两个还有迹可循,可这让我修兴庆宫,又是怎么个章程?”
赵金玉叹了口气,与赵正出了祠堂,道“圣人的心思,我亦不懂。
不过还真让元良说对了,我岳丈郑相亲口与我说,圣人打算让元良留在长安,修兴庆宫。”
赵正气乐了,“这是从何说起?修兴庆宫是工部的事,我一个武将,修得哪门子宫殿?工部那一票尚书、侍郎呢?死绝了?”
“并不让你动手,只是让你主持。”
赵金玉道“要怪,就怪你当初留下了筑城图。”
“可那是平凉的筑城图,与大内怎能相提并论?”
“这不过只是个借口,圣人不在意你是要修平凉还是什么宫城。
他要的是个由头。”
“怎么讲?”
赵正一时迷了,这操作怎么看怎么也像是在打压他。
赵金玉端着手,“啧”
了一声,“这是皇后的意思。
林相上元节便已知会了我,要弹劾你在安西六大罪状。
御史台首当其冲,后日朝会我亦会上表弹劾。
元良,你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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