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正知道他,赵金玉心思细腻,为人刚直。
或许到了长安后,他形象上会有所变化,毕竟这里是长安,接触到的人大部分都是王公贵族。
与这些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便会让人有了些距离感。
越是曾经亲密的人,这等感觉就越加强烈。
身后的马车缓步跟着,车上的车夫盘腿坐在车辕上,小心翼翼地勒着马步。
街边的小贩步履匆忙,要赶在天黑宵禁前回家,否则各坊门关闭,他们便会被城防司的巡夜军士抓起来。
车前的两个步行的人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擦身而过,一时默默无语,从平康坊到了皇城下。
“赵金玉,安国公,御史中丞,同中书门下三品。
首相郑西元的女婿,安郡王的遗孤。
从一个泥腿子到大唐中流砥柱,他与你一般,都用了四年,可却比你赵元良轻松写意了许多。”
望着那高六丈的宫墙,赵硕叹了口气,像似对赵正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赵正笑笑,“臣是武将,金玉乃承荫恩的文官,自然是不同的。
况且这世上原本就充斥着同人不同命的事情。
说句忌讳的话,太子跟随安郡王征战河陇,而彼时殿下还在圣人身侧整理书桉。
天下平定,太子是秦王,殿下授封凉王。
想来,太子那时该是满嘴好牙都一口咬碎了吧……”
赵硕闻言哈哈大笑,“赵元良啊赵元良,不亏是你,言辞一如既往地犀利。
我又不是要挑拨你兄弟关系,你这拉着前情旧事,直往我心里招呼啊……”
赵正拱手“彼此彼此。”
赵硕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掀了掀嘴皮子,原本还想说说赵金玉,只是见赵正那副模样,就不愿说了。
“乏了,回府吧。
明日记得早起,我约了裁缝,为你赶制一身新朝服。
后日大朝会,你自己机灵着点。”
“多谢殿下。”
赵正这感谢倒是真心的,抬脚便要跟着赵硕上马车,却被赵硕一伸手挡在了车下,“说话就说话,你上车又是为何?”
“……”
赵正看着他,不是一起回府?
赵硕道“这两年河陇仓廪丰实,民生兴旺。
我奉圣人旨意回京述职,是要授嘉奖的。
你在安西所行,被人罗织六大罪状,少不得后日要被言官众大臣一顿噼头盖脸的弹劾。
我两个还是保持些距离,莫要把你那晦气一并传给了我!”
“……”
赵正抿了抿嘴唇,“殿下也知道了?”
“走走走走……”
赵硕挥了挥手,脸上笑着,“莫挨我。”
“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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