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大雨,喧嚣不觉,瓢泼而下。
闷闷的雷声隐藏在呼啸的风雨中竟更显压抑。
四月雷雨,劫数。
和尚,说实话,时至今日我都不晓得我到底看上了你什么,为了一个你竟肯拿自己的命去争。
或许恰是应了那一句,失去的最珍贵,月得不到于是就越想得到,几成执念。
又或许,是那一句,不知所起。
那时候,遇见你,我是真的很开心。
炸雷好似无穷无尽,刀刀劈得蛇妖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汇成一线,嘀嘀嗒嗒,腹部金光已经不见连绵之势,渐至断开。
殷瑟死死的压抑要出口的□□,却忍不住在无际的黑云中翻滚,试图还减轻痛楚。
巨大的赤炼搅动得云层不宁,竟被他破出条裂痕来,冰冷的竖瞳无意望去,是山青竹绿,风雨之中虽受摧折,却依旧屹立,连绵摇曳如碧波涟漪层层推远。
模糊的时下,眸中一片翠绿的竹叶悠悠落下,似烟非烟,似雾非雾,浓浓淡淡,飘飘渺渺的使人沉醉,点暖了冰冷的瞳。
浑身的伤口,皮焦肉烂,却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他忍不住一笑,雷鸣惊天,道道劈得他血肉四溅,他竟还有心思笑。
真的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江南的冬天,又湿又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更别说在这山上,愈发的冷了。
殷瑟向来是不愿意亏待了自己的,早早找好了地方,时间一到就“刺溜”
钻进洞,沉沉睡去。
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震”
醒时,隐约看到了一个摔得“四仰八叉”
的小和尚。
他那时正恼火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扰他睡觉,却见那个和尚在一滩软泥上好不容易扶着珠子站稳后,喊着:“殷瑟……殷瑟……”
声音不符往日清冽如泉水叮咚,嘶哑的一声声“殷瑟”
却像是把锤子一下正中他那颗蛇心,又是疼又是酸,还有些开心。
他那时还没睡醒,自己又“刺溜”
一声游回了地面,化成了盘口那么的的模样挡在那小和尚身前吞吐着蛇信道:“小和尚你寻我作甚,爷正冬眠着呢。”
那个小和尚总干事一丝不苟,一身僧袍熨洗的极干净。
虽说又是挑柴又是打水的,但他总能从从容容,显出一股子与本身年纪极不相符的沉稳来。
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小和尚,干净的青袍沾满了尘泥,衣摆袖口也不知道在哪里刮破了两处,更别提那双僧鞋了,简直不堪入目。
他整个人可用凄惨形容了。
殷瑟见了,还想笑他两句,或者再吓一吓他,却见那小和尚紧抿了唇,原就颜色浅淡的唇便显出两分苍白来。
殷瑟以为这和尚会生气,气他的一声不吭就闹失踪,气他害他如此狼狈寻找,气他言语轻佻,不将他的辛苦放在心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