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诛他九族,反正他是个孤家寡人。
姜予安被迎到谷中最好的一处楼阁中,示意随行之人把卢青炎也带上。
他虽然不需要大夫,奄奄一息的卢青炎很需要。
司马儒落后几步,悄悄和那几个知情的禁军说:“盯紧些,若那大夫叫喊,就控制起来。”
宫中的太医都会看眼色,不用探脉就能说出上位者想要的病症。
这洛大夫一看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万一直言不讳,要如何收场?
“是。”
禁军彼此对视,心中苦涩。
这一天发生
的事太多,他们从未如此疲惫过,身心俱疲,更恐怖的是,今天还未结束,陛下那儿可能还会出现其他变故。
山谷是为练兵所设,哪怕是最好的一处阁楼,看起来也有些简陋,姜予安进来时已经有人收拾过,虽然简朴,倒也干净。
“陛下所受的是外伤,可否容臣一观?”
洛长河在军中有正式官衔,可以自称下臣。
之前没有直面君王,如今再看陛下,只觉得他过分苍白,失了血色,连气息也微弱至极,联想到“当今陛下是个药罐子”
这种传言,不由头疼起来。
他更擅长外伤,接胳膊缝腿,或者治马拉稀,别的病症,他不擅长啊。
“不必,你看卢青炎能不能治。”
姜予安腾出手来就能给自己缝合伤口,无需旁人动手。
“陛下的伤要紧一些……”
洛长河虽然对自己的医术不太自信,但总要看一看才知道该上什么药。
万一伤口溃烂怎么办?凭心而论,他不想陛下出事。
“朕略通医术,心中有数,卢青炎快死了。”
姜予安示意洛长河去看身后被人抬着的卢青炎。
“这不是尸体?”
洛长河大惊,之前他看这人头上蒙着白布,又被箭扎成刺猬,还以为他已经死透了。
“我们卢将军还活着!”
禁军忍不住辩解。
这洛长河还是军医呢,怎么连真正的尸体都认不出来!
“让老朽看看……这封脉之术果真高明……比我高明啊……”
洛长河瞬间生出敬仰之情,然后松了口气,陛下想必真的会些医术,他不用被记入史册,背上治死皇帝的骂名了。
不止洛长河松了口气,几个禁军也松了口气。
如果让洛长河看到陛下的伤口,一定会起疑,可能会告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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