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o2年,春正月庚申,曹桓公姬终生因病与世长辞,太子姬射姑继位新君,悼文檄送天下诸侯。
一石击起千层浪,诸侯各自盟伐取己之利,鲁室当先引此盟曹御郑。
话说郑公姬寐生年愈迟暮,朝中政事多由公子姬忽经手,因之鲁公姬允于齐之时待其不公,致其怀恨在心扬言予鲁不利。
郑室强邦,欲衅生事,不可不防,鲁公姬允遂四邀诸侯助己御郑。
亟至去岁冬月,曹桓公姬终生因之风寒侵体,而致重病缠身性命堪忧,其子姬射姑只身入鲁寻医救父,得召入朝觐见鲁公姬允,泣言谓上表明来意。
曹邑地处郑鲁之间,乃鲁御郑必争诸侯,鲁公姬允是以回应道:“鄙邑素来重医,医道之精闻名遐迩,当可医治汝父痼疾,寡人即着本府名医,随汝还曹以进孝道,他日若得寡人需要,还望公子援手!”
公子姬射姑拜谢回道:“承君恩泽,吾必肝胆相报,他日鲁公遇有难事,曹室臣民任由驱使!”
说罢,遂与鲁公姬允签下盟约契简。
是日稍晚,公子姬射姑即携鲁许医者,急行还曹。
阎罗索命三更夜,无见留人五更天,公子姬射姑终是晚得一步,待其携医还归陶丘,曹桓公姬终生业已病重遗世。
公子姬终生悲郁交加,亲篆悼文檄告诸侯,继而终日跪守灵堂。
百官念其孝悌忠信,且为先君册立太子,遂公推公子姬射姑继位曹室新君。
依循周礼,诸侯辞世,应停殡五月,而后再行葬礼,新君姬射姑为君道诏令,即为全境休乐为父举哀,更邀天子并众诸侯,约期五月共会陶丘,见行桓公大葬殡礼。
旬日之间,天下尽知曹桓公姬终生瞢殁,诸侯或复言将往,或弃置不理。
余皆不论,此处单表洛邑周室,接获曹室悼文,周王姬林即召少师姬志弘商榷,问日:“曹侯亡故,君臣之礼何如?”
少师姬志弘回言道:“为上惟临,为下惟沉,临而无远,沉而无隐。
为上惟周,为下惟定。
周则天也,定则地也。
或天或地,大礼乃成。
曹人执臣之道,请君行曹观礼,君当秉王之信,复言如期而至!”
闻言,周王姬林续言道:“曹侯为臣,寡人为君,君如臣地,岂不有失身份?少师谓我走此一遭,何如?”
少师姬宏志执言驳道:“先主圣仁,聚人而为家,聚家而为国,聚国而为天下。
分封贤人以为万邦,命之曰纲纪。
陈其政教,顺其民俗;群曲化直,变于形容;万邦不通,各乐其所;人爱其上,命之曰大定。
呜呼!
君欲无视诸侯,致力无为,沦失纲纪,贤失德望,故与人争!
争秩则刑繁,刑繁则民忧,民忧则流亡!
上下不安其身,累世不休,周将无宁也!”
闻其所言,周王姬林恍然大悟,回日:“善哉!”
说罢,即着少师姬志弘筹备入曹事宜。
天子出访,不可有失体面,少师姬志弘受命经办行曹事宜,遵照周礼至高标准置办行头,搜珍猎奇作为奉灵祭礼。
然而周室日暮,国府可用资金寥寥无几,少师姬志弘遂起挪用军费之念,不料为掌军大臣虢公林父知晓。
虢公林父怒闯王畿,面当周王姬林直言谏道:“兵者,国家公器,民生之本也!
君上何能视同儿戏,为之一己私欲,挪用军资妄动国家基石!
轻则军心涣散失势诸侯,重则引军哗变起而覆国,何其愚也?但若非君上圣意,臣请立斩献言之人!”
周王姬林突兀闻其所言,不知其所以然,遂问道:“寡人虽非明君,军政要事决然不敢有误,卿且详尽道来!”
虢公林父拱手续言道:“前日,老夫例行巡营,逢军曹奏告,少师姬志宏奉君口谕,借调军资五千金,为君如曹行使,军曹小吏不敢违拗,如数调拨付与少师,军用之资何能调作他用,老夫遂寻少师姬志弘理论,其以君命为由拒还借资,老夫由是追讨至此!”
待其说罢,周王姬林伸臂慰言道:“大夫休恼,是非曲直一问便知,待孤召其前来说话!”
说罢,转头望向侍者。
侍者见色会意,碎步快行离殿而去,留得周虢两人对坐默言,于殿堂宴茶静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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