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讳忌莫深,让被单独提到乾清宫的于暮凡如坠冰窟,“证据确凿”
这样的话如何都不敢讲出口,只得恭敬的再三保证,定会倾尽全力彻查清楚,安玥闻言微抬了抬眼皮,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挥手让她退下。
。
呆坐在正殿内盯着香炉出神的安玥,被莽莽撞撞闯进来的若琳惊醒:“殿下,不好了,容容姑娘晕过去了。”
路心研终究是自个的亲姑姑,自个早朝上将她拖出去打了板子,且不说是否驳了她的面子,南沂自古以来便重孝道,传扬到外边去,他本就昭著的恶名又添上一条,心里自然痛快不到哪里去,侍书瞧的明白,生怕若琳变成被殃及的池鱼,连忙抢在前头训斥道:“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平日里跟教习公公学的规矩都抛到哪里去了?还不快退下!”
侍书向来温和,甚少有冷脸的时候,若琳被训的一愣,余光瞥见安玥乌青的脸色,心思立时转了过来,快速的福身行礼,转身快步往外走,没等跨出门槛,就被安玥喊住:“当真晕过去了?”
若琳大喜,连忙转身回禀:“回殿下,千真万确,奴婢方才经过殿外,刚好瞧见容容姑娘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真是说话不经脑子……侍书扶额,安玥挑眉:“那你经过的还真是巧。”
若琳性子直,听不出这是挖苦话,只遵照容卿的吩咐,将她说的越凄惨越好,于是扑通一声跪下来,眼泪哗啦的哭泣道:“容容姑娘先前中箭伤到了根本,养了这几个月,才初初痊愈,却是终究无法跟从前相比,孙太医反复叮嘱,莫要让她感染了风寒,否则咳个撕心裂肺旧伤复发就凶险了……”
侍书瞧的明白,微扬了扬唇角,打趣道:“小惩大诫也就罢了,真要有个好歹,只怕殿下又要心疼了。”
“鬼才会心疼她呢。”
安玥哼了声,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撇过头,窗外北风呼啸,虽已近午天依旧昏暗的不见半丝阳光,风卷起细碎的雪花,摔打在雕花木棂上,她衣着单薄,跪在冰凉的地上,又被泼了水,虽不至于被冻死,但一场风寒铁定是逃不脱的,脑子里立时浮现出她边捂着心口咳嗽边大口大口往外吐血的情形,唬的他“蹭”
的一下站起来,迈着大步朝殿门口走去。
“还不快跟上?”
侍书瞪了若琳一眼,若琳这才反应过来,爬起来就跑,他自屏风上取了安玥的貂皮大氅,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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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正门外,容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上结了厚实的一层冰,双眼紧闭着,本就白皙的脸蛋此刻更像退尽血色的白纸般,偏唇瓣更加鲜艳,恍如坠入人间的魔女,妖冶的让人遍体生寒。
安玥一脚踹到她身上:“起来,莫装死,你有深厚内功护着,便是跪上个十天十夜,也不至于昏倒。”
说话的工夫,又踹了一脚过去。
“怕是起不来了。”
容卿睁眼,依旧直挺挺的躺着,苦笑道:“五脏六腑有内功护着的确无妨,但四肢俱是肉长的呀,冻了这么久,早就僵硬的失去知觉了。”
方才那两脚下去,安玥脚尖被膈的生疼,知她并未作假,原本也只是想出口恶气,没打算真拿她怎样,现在气消了,反倒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便冲缩在一角鬼鬼祟祟偷窥的若琳招招手:“抱她去浴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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