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而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度转身离开房间,轻轻的掩上门。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忽略客厅一地的狼藉,走到阳台的位置,拨了司乐的电话。
“喂?”
司乐大概身处夜店还是派对,喧闹的重金属背景远远的传来,几乎要将他原本的声音给掩盖住,他声音透出一股子吊儿郎当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司礼查房了么?”
“司礼人在云南呢,现在没空管你,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事要拜托你。”
司乐听了几个关键字,边朝外面走去,边扯着嗓子喊:“你等等!”
话筒里传来的喧闹声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消失了。
司乐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现在在厕所,有什么事,说吧。”
夜风将司度的头发吹起,露出眼睛里沉入夜色的凝重,他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从明天开始,你要守在木鱼身侧,一直等到我回来。”
司乐吊儿郎当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换了一只手,倚在洗手台前:“出事了?”
“……”
司度没有回答。
司乐想起那个总是安静笑着的姑娘,周身干净的没有任何戾气,煮的奶茶香味久久不散。
“好。”
***
刘建国躲在杂物堆里,像是将自己全部埋在中间,身影没有露出一丝,才有安全感。
他头向后仰着,两天两夜没有睡,所有的器官仿佛都在抗议,只是大脑还是在不断的运转着,脑子里一片金星,却不敢再睡着。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倒,一直倒到昨天晚上——
刘建国欣喜的抱着辛苦挖起来的木盒,他双手都是被铁镐磨出的血泡,可这会儿他已经顾不了这些,将盒子上的浮土吹开,伸手就想打开锁住的盒子打开。
完全没有料到,一道阴影笼罩到了他的面前。
刘建国手一抖,差点将盒子直接抛开,他缓缓抬起头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那人隐在一身黑色的风衣中,身材不算魁梧,却也不消瘦。
“找你,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那人明明没有表情,刘建国却觉得寒意一点点从毛孔中钻出。
和上次和善的表现不同,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目光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件“死物。”
男人手机响起的时候,神色缓了一下,刘健下意识将手中的盒子抛了出去,用尽力气,远远的,木盒撞在别人的墓碑上,裂成几片跌落在地面上,一大叠纸被风扬起,朝着周围四散。
刘建国几乎连滚带爬,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要不是守墓人听见他之前挖墓的动静赶来,身侧的大狗瞬间扑下那个男人,给他争取了时间,他几乎就要被留在了墓地里。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叫人心惊胆寒。
——不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在旁边等了多久?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倒是一点不可惜那只做工粗糙的木盒子。
真算起来,盒子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轻飘飘一叠病例。
***
木鱼迷迷糊糊醒来,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手和额头的温度一致——依旧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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