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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焕安排好警员给陈明远做笔录,起身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用手背碰了碰路鹤里的肩膀,语气有点生硬:“出去吧,歇会儿。”
——
这还是他吗?路鹤里几乎要怀疑自己刚才下手太重,把江焕的脑子打坏了。
出门的时候,江焕甚至主动问路鹤里:“邵斯年那边怎么样?”
路鹤里耸了耸肩,表示情况并不比二队好多少。
这一晚上看来是白忙活了,两个死对头这会儿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两人先后出了审讯室,都是一身疲惫。
路鹤里靠着走廊的墙,伸手去摸裤兜里的烟盒,却摸出个空的。
刚才他一个人在走廊里抽了半天闷烟,都抽光了。
路鹤里烦躁地一把捏扁了空烟盒,抓了抓头发。
尼古丁有镇定提神的作用,在这样彻夜突审的糟心时刻,没有烟真的很难受。
江焕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动作,半晌,他突然开口:“要烟吗?”
路鹤里愣了愣:“你有?”
江焕是不抽烟的,全中央警队都知道。
然而江焕转身就走了,进到他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一小会儿,居然拿着一包烟回来了,一声不吭地扔给路鹤里。
路鹤里伸手接住,低头一看,跟他平时抽的是一个牌子,而且已经打开过了,里面少了三四根的样子。
路鹤里讶然地晃了晃烟盒:“你抽烟?”
“偶尔。”
江焕的眼神有点闪避。
路鹤里弹出一根,点上,想了想又把剩下的递回去:“要吗?”
江焕没接,退了半步,跟路鹤里并排着倚在了墙上,中间隔了大概一个人的距离。
两个死对头,居然安安静静地一起靠在走廊里,一个吞云吐雾,一个闭目养神。
路过的警员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都不敢斜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不相逢。
这场景,路鹤里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他勾着嘴角,摇摇头:“小兔崽子,你今天怎么了?”
路鹤里比江焕大三岁,所以没人的时候,一直叫他「小兔崽子」,属于在对杠时暗中进行年龄压制。
如果当着其他队员的面,他也会给江焕留点面子,改叫「姓江的」——毕竟江焕也是个大队长。
而江焕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路鹤里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过了半晌,江焕突然开口,眼睛依然闭着:“多活十年,是怎么回事?”
路鹤里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句话,有些意外,侧头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奇奇怪怪的,同情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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