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
楼下的花坛处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巧是路鹤里刚刚坐过的地方。
江焕低头坐在花坛的边沿上,那样一个大高个,看起来孤零零的。
这会儿,江焕的心情应该也很纠结。
他知道江焕没有恶意,甚至在这一天里释放了前所未有的友好。
但是路鹤里什么也不能对他说。
他愣怔怔地朝楼下看了一会儿,微微张嘴,对着那个落寞的身影,无声地说了一个「抱歉」。
他习惯了张扬跋扈,习惯了用一层硬壳牢牢地包裹自己,他矮不下身段,也敞不开心门,就像一只受过惊的兔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对试图闯入自己领地的所有人充满警惕和攻击性。
江焕手里的那支抑制剂,揭开了他心底最深的伤痛和秘密,让他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但,你就没什么对我抱歉的吗?路鹤里嘴硬地想。
比如阿璧,比如那个brother,比如好多次的欲言又止。
我们都是有秘密的人。
路鹤里转身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心情复杂。
但愿你的秘密和我一样,虽然不可与人道,但是行得正,站得直,无愧于世,无愧于心。
江焕。
第29章怎么像闹别扭冷战的小情侣?
江焕在楼下坐了很久。
他平时是个寡言的人,除了和路鹤里互怼的时候灵感泉涌、舌灿莲花,其他时候话都很少。
他一直很讷于进行一些自我表达,或者情感表达,尤其是面对路鹤里。
他知道那个人被拎去基地问话,一定是受了满肚子委屈。
路鹤里进门的瞬间,看到自己的时候,分明是高兴的。
他也想做好满桌子香喷喷的饭菜迎接他,把他拥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让他卸去一身的风霜疲惫,让他不用独自抵抗世界的枪林箭雨。
可是,他非但不能这样做,甚至把事情搞砸了。
那个人分明比回家之前更烦躁了。
江焕内心非常矛盾,一方面他时时刻刻都在自我警告,要克制住自己那带有禁忌的感情,不能和路鹤里靠得太近,一方面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要走进他的世界,想站在他身前保护他,也想站在他背后照顾他。
天知道当他看到那支M-IV型抑制剂的时候,指尖有多冰凉。
情感上他绝不相信路鹤里和走私的事情有关,但理智和逻辑又让他无法坚定地排除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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