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沅这人真不算有名,所以福康安皱着眉,托着下巴老半天才想起来:“……就是那个据说长得很好看,运气又好得不得了的乾隆二十五年的状元?”
和珅自顾自地夹菜,一副大爷相。
这家伙……福康安气闷,忽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用绝对不是在服软的语气“道歉”
:“疼了啊,我给你揉揉。
别小心眼儿,下次我掐轻点不就行了?”
你他妈的还有多少“下次”
?和珅把脸从他手里挣出来,自己慢慢揉——这臭小子的手劲儿太大了,揉起来与其是安抚不如说是又一轮欺负——慢条斯理地解释:“十阿哥的人来济南的时候,还没出这些事儿。”
福康安白他:“国泰才上任三年,这个知县才上任不到一年半。”
“是啊,就是那个时候,他叔叔毕沅调走了,他按例补缺,被提拔到了知县。”
和珅指出重点。
福康安似乎明白了:“这毕沅……他发现了国泰的事情,所以,是在避祸?”
和珅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毕沅必是发现了什么,才急急调回陕西的,你要知道,山东比起陕西不是繁华了一点半点,毕沅为了得到这个肥差,当初可是废了不少功夫呢!”
福康安戳着筷子,表情越来越严肃:“国泰为了钳制毕沅,便拉了他的侄子下水,甚至默许或者说教唆他侄子做出这种事。”
和珅压低声音:“恐怕不仅如此,你不觉得今天那个女人提到的‘做工’……不对劲吗?”
虽然完全是猜测,但是他有一种直觉,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能抓到的鱼绝对超乎他们的想象。
福康安也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但是毕竟没有证据,还是先行放下,绕回了原来的问题:“可是我还是不懂,侄子而已,又不是儿子,毕沅有必要做这么大让步?”
和珅笑了,声音压低,有些暧昧不清:“这个小知县可是毕沅家唯一的香火了,他焉能不保呢?”
“唯一的香火?”
福康安惊了,“这毕沅……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
和珅好笑地敲了敲筷子,再次对福康安眨眨眼,似是感慨颇深,“他并未娶亲。”
经过一系列“前车之鉴”
,福康安已经能自然而然地想歪了,顿时脸色奇怪:“他……喜欢男人?”
“他落魄时受过一个叫李桂官的名伶的恩惠,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和珅说得相当含蓄,但是他身后的毛绒尾巴绝对扇得很欢快。
“这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福康安忽然飞快地看了和珅一眼,脸色比刚才还奇怪,“你连人家这事都知道?你该不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