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身体的炙热让他睡得并不踏实,然而怀里的人亦是如此,天色黛青未退,东方才微微有了一丝亮白,恍惚的沈彦钦感觉她动了动,轻轻地哼了一哼。
“怎么了?”
沈彦钦低头看着埋在胸前的人。
“嗯,有点疼……”
余竞瑶蜷着身子,呻吟着。
沈彦钦赶紧坐了起来,唤了声霁颜便把余竞瑶抱在怀里。
霁颜匆匆进了内室,亮了灯火,沈彦钦才发现,余竞瑶脸色发白,拧着眉,而她素白的寝衣下,隐隐地透出一丝红色。
“快去叫郑大夫!”
……
“暂无大碍,我开些保胎的药,再服几副吧。”
郑大夫在原有的药方里又加了两剂,交给了霁颜。
于是起身看着宁王,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日后不可这么任性了。”
余竞瑶闻言,窘得羞红了脸,她偷偷瞥了沈彦钦一眼,只见他站在郑大夫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目光都有些躲闪。
郑大夫嘱咐了几句,余竞瑶含笑应了下,沈彦钦便送他离开了。
二人一出门,余竞瑶给了霁颜一个眼色,霁颜会意,也出去了。
将郑大夫送到王府的门厅,沈彦钦回身看了一眼,转头便问道,“可是王妃出了什么问题?”
郑大夫淡然地捻了捻胡须,摇了摇头。
沈彦钦追问道,“您不是说她脉象平稳吗?四月有余了,不应该这般啊。”
况且昨夜二人并没有多过分,他已经极力克制了。
“因人而异,王妃毕竟受过损,身子太弱。”
郑大夫劝慰道,可是有些疑虑,他还是想说,“王妃问题不大,只是这孩子……”
“孩子怎么了?”
沈彦钦的心登时提了起来。
这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不然她如何接受得了。
“宁王毋需紧张,只是按常理来说,四月应有胎动了,但王妃一直没有感觉到。
可脉象平稳,虽弱了些,却也察觉不出其他异常,这孩子应是长得慢了些。”
这么一说,沈彦钦是想到她经常念叨,自己的肚子看上去隆得并不明显的事。
“那该如何是好呢,要吃用些药吗?”
郑大夫能理解他的慌张,于是安慰道,“这倒不必,个人的体质不同,许是王妃对胎动不敏感,毕竟脉象正常。
再养养看吧,我会时常来的。
若这孩子还是这般,便要想些办法了。”
说着,他向门外踏出,然刚迈出一步,又转过身来,对宁王道,“恕老朽话多了,身孕这事,即便是身体极佳者也保不全不会出现意外,更何况王妃这体弱的。
倒不是说王妃这胎一定有何问题,只是对这孩子太过在意,也未必是件好事。
宁王和王妃的情况我清楚,王妃为了盼这孩子,吃了不少苦,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劝宁王,你太紧张许会让她压力更大,多宽慰她一些,毕竟能怀上孩子了,就是个好的开始。”
沈彦钦笑着点了点头,谢过郑大夫便遣金童送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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