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廷追问:“看出什么来历没?”
“胡汉混杂,都是军中武艺。”
程三五抬眼说:“剩下那个彭宁告诉我,他们先后遇到五次马贼袭击。”
苏望廷抚按眉间,忧愁难解,程三五接着又说:“我救下彭宁之后,原本打算带他来屈支城,但他无论如何不肯接受,于是我领着他走瀚海北径,准备去玉门关。”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苏望廷摇摇头:“但是你独自返回屈支城,说明那个彭宁没能活下来。”
();() “比起马贼,更糟糕的是妖魔。”
程三五没有往常快意:“先是一头大尸鹫,差点没把我吞了,好不容易将它弄死,赶到红沙镇的晚上又撞上一头母夜叉。”
“母夜叉?”
“就是修成人形的飞天夜叉。”
程三五两手摆动示意:“就是那种长得跟扑棱蛾子似的妖怪。”
苏望廷哭笑不得:“首先,飞天夜叉长得像蝙蝠。
其次,你见到的母夜叉,可不是寻常飞天夜叉修炼而成的。”
“不是一回事么?”
程三五没弄明白。
“朝中有高人钻研过,总之你就当成老虎和狸猫的差别就好,虽然相近,但终究不同。”
苏望廷叹气:“这么说来,彭宁是被母夜叉吸干了血?”
“不是。”
程三五有些低落:“第二天一早,茂才社的人赶到了红沙镇,我原本打算跟彭宁分头逃跑,由我在正面硬闯,为他引开敌人。
结果茂才社早有准备,任由我突围出城,转头把彭宁射成了筛子。”
苏望廷陷入了沉默,程三五见他如此,略带不满地说道:“老苏,你不该瞒我。
之前只是说接应白马社,却丝毫不提佛骨舍利的事情。”
“佛骨舍利?”
苏望廷神色微妙。
“彭宁临死前都跟我说了,他这回真正任务就是把佛骨舍利送往长安内侍省。”
程三五从怀中掏出一份直通关凭与勘合鱼符:“这是我从他身上找到的,当不得假。”
苏望廷接过仔细查看一番,表情越发凝重,缓缓坐下,程三五见他这样,问道:“怎么?事情不妙?”
“你也知道,我是给朝中陆相爷办事的。”
苏望廷手指一下下敲在身旁案几:“至于内侍省,由冯公公主持,监察朝廷百官与各地军镇,时常奉陛下之命,外出监军。”
“哦,原来是北司,早有耳闻。”
程三五摸摸胡须:“不对啊,我看那彭宁不像是太监。”
“给北司办事的人当然不止宦官,还有许多绣衣使者或明或暗分派各地。”
苏望廷敲着案几道:“这個彭宁恐怕就是内侍省安插在白马社的人,没成想最后竟是他活下来。”
“等等,你让我捋一捋。”
程三五感觉脑子转不过来了:“伱是说,白马社从一开始就是陆相爷的产业,专程为了护送那什么佛骨舍利。
而北司那群太监又将彭宁安插在白马社商队里面……他们为何非要弄得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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