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发话,路菀菀不敢反抗,轻声应了句,重新拿起了筷子。
看着她那味同嚼蜡的样子,靳承乾叹了口气,“不合胃口?罢了罢了,朕待会给你拿些糕点来,只是下不为例。”
听着皇帝这么说,路菀菀放下筷子暗自松了口气,心中不安却更甚。
一个从来都是冷眼看你的,高高在上的皇帝,突然有一天对你好了起来,而且简直百依百顺,温柔的不得了,这事情真是怎么听怎么惊悚,怎么想怎么令人难以置信…
靳承乾伺候着路菀菀上了床,又嘱咐了几句不许在晚上做绣活才出了去。
没一会儿,鱼真就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本乐谱,献宝似的往路菀菀眼前晃了晃,“菀菀,陛下是不是怕你费眼睛不让你用针?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路菀菀轻声笑了笑,接过谱子,“你想听曲解闷就直说,拐弯抹角往自己脸上贴金。”
鱼真摸摸鼻子笑了两声,就安静趴在床边听着路菀菀唱歌。
路菀菀模样清丽,声音也是极为清亮,不像黄鹂的婉转,反而是那种山泉般的清澈,听着就像潺潺的溪水般,缓缓流过,将心上的尘污都给荡洗了去。
一曲唱毕,鱼真抬起头,眼神晶亮,“菀菀,你的音律绝对是宫里最好的那个,以后必定能成为一代音乐大家,留名青史。”
路菀菀翻着谱子,低声道,“我不指望着做出什么成绩来,音律和舞蹈对我来说,就像是救赎一样,如果没有它们和你,我都不知自己会不会受不住疯掉。”
鱼真伸手握住路菀菀的手,“菀菀,我还是那句话,活在当下。
咱们过着身不由己的日子,只要问心无愧,当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
就算是做菟丝花,你也要做那爬的最高,缠的最紧的那株。”
路菀菀捂唇笑出声来,“阿鱼,我懂得了。
我真好奇你的家乡是怎样的,能孕育出你这样通透灵性的女子。”
屋里一片祥和,屋外符延却是双腿战战。
就在刚才,靳承乾面色极差的揪住了他的领子,命令他在三天之内拆掉星月阁。
陛下这是发什么疯…星月阁是陛下年初时才亲自题的匾额啊,当时陛下还夸着说这屋子风水好,得好好安置一下来着,为此还给好好的修缮了一番。
这才一年,就要拆?还要拆的彻彻底底,连渣都不剩…
君命不可违,符延顶着靳承乾带着森森寒气的目光,马不停蹄的开始召集工匠和花匠。
没办法,陛下说了,星月阁旧址不可兴建房屋,那么大片地,也就只能种花了…
靳承乾再回到屋里的时候,鱼真已经走了。
路菀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不敢睡,就那么靠在床头等着靳承乾。
看着路菀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靳承乾哭笑不得。
菀菀好像很怕他啊,这可不行,他得更加努力,早日将菀菀宠成一个会哭会笑随心所欲的娇娇女。
脱去衣服,小心将路菀菀放到床里,自己挤了上去。
路菀菀在他上床的时候就惊醒了,“陛下,您回来了。”
“嗯,朕回来了。”
听见路菀菀这句话,靳承乾脑中瞬间闪过“老夫老妻”
这四个字,不由得笑出了声。
奇怪的看了眼靳承乾,路菀菀撅着屁股往外爬,“陛下,您睡里面。”
刚爬到一半就被靳承乾给提了回来,“朕睡外面,方便照看你,你小心些,别总折腾你那膝盖。
还有啊,今个儿的药喝了没?”
寡言少语的靳承乾突然话多起来,让路菀菀还是有些不适应,“喝过了,果干很甜,谢陛下赏赐。”
“跟朕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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