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幽幽叹口气,“他不但不会转移心思去爱上别的女子,还有可能,因此思念成狂,甚或同前次一样,卧病不起。”
芸娘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恳求似地轻语道:“所以,灵儿!
你一定要好起来,为了你,为了相公,为了方家!”
拓儒是个多挚性的男子,芸娘清楚得很,同房而居数月,两夫妻相敬如“冰”
,他不曾碰她。
始终不曾,枉她白背负了个“方少夫人”
的名。
她依着拓儒的要求给他时间,却无法知悉他口中所谓一段时间,究竟要多长?
这事儿她没跟任何人提过或诉苦,即使是已与斑相处得亲如姐妹的灵儿或丫鬟苹心。
芸娘心底苦,却也不忍怪责拓儒,他也苦,她清楚。
芸娘心底有数,如果她能再蛮横点。
能再主动点,或者,她能够少爱他点,或许事情或有转机,只可惜……
灵儿躺在床上数日,隔邻古老夫人登门造访,言语里极为客气,说灵儿是心愁加上老症头,希望方老爷通融让她将孙女儿带回府里调养身体,隔道墙,若不放心,随时可以探望。
方家二老原不应允,不管怎么说,灵儿已是方家的人,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四处延聘良医为她治病,而不是送回古家,这样做,于礼不合,于情不容。
“咱们都是亲家了,又何须执意这些世俗名目?”
古老夫人笑得和气。
“丫头我清楚,这是心病,她惦着夫君呢!
若能回到我老婆子身边,一来我清楚她自小病体如何调养;二来可以多开解她,您老甭担心,只要孙女婿一回府,我保证还您个活蹦乱跳的灵儿。”
几经说解,方敬基才肯点头,让古老夫人派人将灵儿带回隔邻。
武阳村里方府愁云惨雾,百里外,方拓儒却欣喜若狂。
他和墨竹投了栈,夜半里,门扉轻响,墨竹向来睡得沉,浑然未觉,方拓儒正在读书,开了门,门外头,俏生生,笑盈盈地,正是他惦记的可人儿。
紧瞅着灵儿,方拓儒一丝一毫不肯放过,临别前,他心绪不佳,她却毫不在意净是催他启程,没想到,这会儿,她竟闷声不响跟来了。
“你怎会在这里?”
他问得有些傻愣。
灵儿轻哼了声,“不想见吗?我走便是!”
语毕她当真旋过身去。
“别……”
虽知她只是逗他,他却急了,将她扯人怀中,他语声急促,“别走,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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