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微颤抖,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朕怎就猪油蒙了心……”
后悔不迭之意溢于言表。
他想着,自己一道旨意,本是朝堂权衡,
却促成这二人出双入对之势,
越看越觉刺眼,恨不得立时收回成命,随便寻个由头,比如派容止去偏远之地清查税赋、督办河工,或是赴边疆犒军之类,
只要能让他即刻离了这京城,离了秦禾苗身边,怎样都行
可眼下面对已然退朝的局面,群臣鱼贯而出,贸然改口又失了帝王威严,只能咬碎银牙,
把这酸涩妒火强压心底,瞧着殿门方向,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夜空,
周身气压低得让近身伺候的太监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太极殿外,日光倾洒,照得殿前的石板路一片明亮,
群臣四散而去,各自怀揣着朝堂上的心思与盘算。
秦禾苗与容止并肩缓行,微风拂过撩动二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她侧看向容止,笑容真挚,抱拳恭喜道:“容止,此番高升实至名归,往后成了陛下身边的近臣,这职责可就更重了,朝堂机要政令诸事皆在你股掌之间,当多看多学大展宏图才是。”
容止停住脚步,回以一礼,
谦逊笑道:“秦将军谬赞,若无将军今日朝堂之上力挺,这一路怕也没这般顺遂,将军之恩,容止铭记于心定当不负所望。”
秦禾苗目光扫视周遭,见旁人离得远,
神色一凛凑近容止耳畔,压低声音,
神色凝重又透着几分恳切:“容止,你且听好,往后行事可要多留个心眼,尤其要离辰王远一点。
辰王那人,看似温润亲和实则心思深沉,暗里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少,
在这朝堂,稍不留神就会被卷入漩涡,陷进泥潭。
你如今身居要职少不了各方拉拢,可别被表象迷惑与他牵扯不清,误了自己前程不说,还危及朝堂安稳呐。”
容止神色一怔,微微点头,
同样压低声音回应:“秦将军提点,如醍醐灌顶,容止明白朝堂波谲云诡,定当谨小慎微,远离是非守好本心,一心只为陛下为大宋尽忠效力,断不会与那等心怀叵测之人有纠葛。”
恰在此时,帝九尊迈着大踏步走来。
本就因之前种种满心醋意,此刻一眼瞧见这般亲昵模样,
那妒火瞬间被燃油浇淋,“噌”
地一下蹿升得老高,
烧红了双眼,烧昏了理智。
他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墨云,周身气压极低,几步跨到二人跟前,伸手一把拽住秦禾苗的胳膊,力道大得似要将她的臂膀捏碎,
怒吼道:“秦将军,来一趟御书房,朕有事与你说,与你商讨!”
那声音因盛怒而微微颤,每个字都裹挟着浓浓的酸意与不容抗拒的威严。
秦禾苗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与吼声惊了一下,抬眸看向满脸怒容的男人,
心下瞬间明了这又是醋意大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泛起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笑意,转头看向身旁的容止,神色轻松地说道:“你先出宫吧,我去御书房一趟。”
容止亦是个通透之人,
见状,朝帝九尊拱手行了一礼,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帝九尊,那眼神里藏着一丝了然与敬畏,轻声道:“秦将军保重,那容止便先行告退了。”
言罢,匆匆转身,衣袂飘动快步离去,生怕多留一刻会再度引燃这“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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