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异于我情绪低落,贺兰栖真往我脑门就是一‘金钟罩’。
低哼,他勾抬了我的下颔,迫使我直视于他,“说说,出什么事了?”
实在没有心情笑,我皱皱鼻子,语气含着责怪、含着不解,“师父,你当初把师弟带回松山之巅,难道没察觉,他是在装傻?”
不羁笑靥,猝地从贺兰栖真唇边褪去。
“此事……”
淡淡的犹豫,贺兰栖真垂下了细美的眼。
话锋一转,他答非所问道,“为师认为,他本性不坏。”
“对,他秉性并不坏……可宇文氏族与杨府,有一段复杂纠结的夙仇。”
顿了顿,我黯然摇首,“师父,我暂时不能随你回山。
韶王拓跋信陵,希望徒儿嫁他为妾。”
“然后?”
眸里泛出了复杂的神色,贺兰栖真勾了勾唇,眉宇间露出转瞬即逝的讶异,“你打算成亲?”
“没,我心有不甘,当然不愿答应……”
瞥见神偷师父眼底一闪而过的介意,虽有一丝迷惘,我仅苦笑着解释,“而怀王拓跋信陵,则逼迫我书写一道晋封他为‘皇父议政王’的敕令。
时至今日,我自认进退维谷,无从抉择。”
“傻徒弟。”
轻笑,双颊即刻被贺兰栖真捏住,捏得生疼,“为师还以为,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殊不知,竟是几个年轻屁娃争夺一把坐椅?”
(⊙_⊙)嗯?!
松开手,贺兰栖真弯出个灿烂笑靥,“笨徒,为师问你几个问题,你仔细想想再回答……第一,韶王若想夺得帝位,他首要竞敌是谁?”
斟酌着,许久,我才小心翼翼答,“怀王?”
颔首以示赞同,他以指戳中我前额,醇厚的嗓音饱含问询,“若怀王想夺得帝位,他首要竞敌又是谁?”
“韶王?”
“错。”
“这……”
沉下心思,前思后虑料想了一盏茶时间,我才慢慢答,“遗诏曾字字注明,韶王脾性好高,理应回避帝位……若怀王拓跋平原想夺得帝位,只有一个前提:幼帝丧。”
言及此,我恍然顿悟,“德妃?!”
“难得,你带了脑子出门。”
贺兰栖真勾了勾唇,清澈眼眸里尽是赞许,“你再想想,杨延风与芮之同为顾命大臣,他俩面临的潜在危险,数不胜数……然则,韶王、怀王、德妃三人中,谁最想倚靠杨延风、芮之二人,诛除其他劲敌?”
纠结的思绪,恍然顿悟。
“谢谢师父教诲,徒儿明白了……”
艰难颔首,我的心微微抽痛一下,“您寥寥数语,让我看清楚了形势,以及自己将要抉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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