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素始终低垂着头,未曾搭腔。
小太子见状,便也住了口,两人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泰安焦急,扒开圣祖训探出头。
好你个小太子啊,临行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全被你当成了耳边风哇。
“生死抉择啊,你不给她一点信心怎么可以她又不是长在皇宫里的女孩子,只求活命就行。
人家自小受父母疼宠,见惯寻常夫妻相处,你只讲利益不讲感情她是不会接受的呀。”
泰安压低声音喋喋不休,一时没忍住,伸出小手在小太子的胸膛上狠狠拧了一把。
小太子吃痛,心里的火气被一前一后两个女人噌地一下撩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面上却仍是一派温情和煦。
“牡丹花宴上。
你穿一身绛红宫裙,高髻上簪了一朵鹅黄色的牡丹花。”
他努力回忆起泰安叮嘱他的话语,勉强着自己按她的说法,一字一句回忆起过去。
“太傅允婚之后,我未有一日不期盼你我大婚。”
小太子字字斟酌,打量着裴安素的神色,“你素有贤名,又是太傅女,我也曾对太傅亲口许诺,必当一心一意坦诚待你。”
他说到这里,略停顿了下。
裴安素有些沉不住气,眉梢微挑似有动容,渐渐抬起了头。
“殿下尊贵无双,奴蒲柳之姿,恐有相负。”
她盈盈开口。
这招以退为进使得妙。
泰安心头大赞,油然而生惺惺相惜之感。
她幼时惹了祸,也是自来最先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再借了旁人的愧疚理所当然来提要求。
唔,不过裴安素的道行还是低了些,略有些沉不住气,泰安想。
果然,一句话完,裴安素尚未等到太子出口宽慰,就已耐不住性子继续说“牡丹虽美,终归是花草。
草木固无情,随风任倾倒。
奴身世飘零,殿下何不另择名姝,想必能成就一番佳话”
啧啧,泰安眉梢一挑。
草木固无情,两草犹一心。
这是卓文君的长门赋啊。
裴安素年纪不大,野心倒不小。
既想做皇后,又不想当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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