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似乎不懂自保,我利用了他,他还是……不提也罢。”
当年,那人的表情和游信有几分相似,不过少了十分内敛,多了十分风情:“我纳闷得紧。
子望开始把我当什么,我还是有个谱的。
可过了一些程子,我也变得二二糊糊。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
等他回来,问清楚便是。”
游迭行扔了一件褂子过去,游信伸手接住。
游迭行道:“穿着吧,免得受凉。”
游信喜道:“谢谢爹!”
于是把衣服穿上,裹得紧紧的。
游迭行道:“不必谢我。”
当年,那人脱下褂子,放在床头:“这衣服穿着暖和,在湖上待着时间长会受凉。
请游伯伯替我转交给子望。”
一直伏在床旁,轻轻拈着褂子:“子望,子望……子望……”
游迭行背对着游信,用大拇指揩揩眼角:“好好,我不多问,鱼可钓到了。”
语毕,手上一用力,一条鱼在空中划了个半圈,落在船中。
游信笑道:“好大一条鱼。”
直至夜。
轻舟穿湖,两岸孤山葛岭,花红柳绿。
舟中父子笑看山河环绕,瓜皮艇绿漆红篷。
真是烟水源俄,神仙境界。
舟行渐远,风光旖旎。
山温水软,湖天一线。
那一年,同样的景,同样的夜。
逢春,花好,月满,人圆。
满目烟云繁景,喧嚣长街。
两人坐在长安楼阁,叫上一壶好酒,要上一碟好菜,谈及官场,聊侃人生。
那人翘着二郎腿,手摇折扇,目似星辉,面如朗月:“子望,你说说看,在这京城里生活,每日都睡不安宁,有何意义?依我看,与其车尘马足,高官厚禄,不如在良辰美景团圆夜,行扁舟,赏垂柳。
笑看人生,一世风流。”
那时,所有事都还没发生,两人仍未开始。
子望点头称是,敷衍过关。
如今看来,确是如此。
与其车尘马足,高官厚禄,不如行扁舟,赏垂柳。
笑看人生,一世风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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